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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人说蒲松龄的凤阳人士是最不可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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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庄子·齐物论》

蒲松龄的《凤阳人士》主要是讲士人的妻子在外出的丈夫逾期未归后,对其日思夜想,在晚上做了一个丈夫当其面出轨而被自己亲弟弟用石头击杀的噩梦,第二天丈夫归来,亲弟也来家里,闲谈之中才发现三人昨晚做了同一个梦。

蒲松龄不是没有写过梦的故事,仅《聊斋志异》中就有六十多篇关于梦的故事,而《凤阳士人》是涉梦较为独特的,故事所建构的梦境时空、离奇的通梦情节和作者高超的写作技法,被人赞誉为最不可思议的小说,确实是实至名归。

离魂现象构建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时空

至今人类依然无法解释梦形成的机制原理,只是知道做梦是有心理和生理两个方面,梦境的内容其实是人们神经系统的感知、记忆、存储等功能下所产生的,蕴含着人们潜意识中的愿望和情感。在古时,人们对一些超出自己认知的自然现象和无法解释的事时,会更盲目地相信是属于神仙鬼怪的范畴,他们把梦视为人的离魂现象。

佛教和道教为这种离魂现象提供了文化背景,人的肉体只是承载精神的皮囊,人的魂魄可以离开肉身,就如《凤阳人士》中的三人,他们在睡梦中,躯体在床上,而魂却聚在一个场景中,会说能唱还能行动自如,犹如演戏般,这是古人对于人类生存之道的探索心理文化。

离魂现象在现代心理学中属于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分离状态,处于这种状态的人一部分心理活动或行为过程与其余的心理活动分离,这种分离体验包括有:白日梦、睡眠状态下的梦、入静、被催眠、疲劳状态下的人格解体等。在遭遇到重大创伤事件或现实中对于一些困境、僵局无力打破时,无法像过去一样保持稳定的自我身份的统一性,就会出现这种类似离魂现象的分离性障碍。

对久未归家的丈夫日思夜想,这个现实僵局是士人妻无法打破的。于是,她的灵魂代替了她的肉体在现实世界中活动,当看到丈夫与美女在席间打情骂俏时,士人妻只能默默在旁边看着,强忍着心中的滔天愤懑。她很伤心也很彷徨,鞋子已还给了那个美女,自己没有穿鞋,碍于礼教,她是不能光着脚走路回去的;她认不得回家的路,也找不到带她来的马车,她想要离开却走不得。

作者巧妙地将梦与离魂结合用于人间的情事中,不仅展现了士人妻的虚幻的梦境空间,也是她的心理反映,暗喻了在男权至上的不平等社会里,地位低下的女性要维系婚姻的两难之境。

梦是一种意像语言,与丈夫长久的分离,士人妻担心丈夫会在外拈花惹草,她对婚姻没了安全感,焦虑日甚。作者并没有直接叙述士人妻的情绪,而是通过人物的现实空间、梦境空间和心理空间的交融和相互衔接,从而构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时空。

三人同梦建构一个不可思议的通梦情节

梦的元素本身就是梦的隐意的象征。——[奥地利]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此时彼地,不同的人,梦境想通,远在外地的士人和在娘家的亲弟弟在同一时间进入士人妻子的梦中,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但并非绝无可能。北宋元丰年间,苏东坡因反对变法被贬,他顺道去看望胞弟苏辙,在将至高安时,他与苏辙的两个好友云庵和聪慧在同一个晚上,同梦去迎接五祖弟子戒和尚的嘱托,后人还在建山寺客堂悬额“同梦堂”。

夫妻长久分离,日夜思念的情绪产生,可不仅是大门不出的妻子,而是远在外求学、求名、求生计的丈夫也会有的。士人妻忧虑丈夫会不会采摘路边的野花,士人也会因性心理积累而对妻子能否守住清闺而担心。古人认为梦是人的灵魂在活动,现代超心理学实验研究显示,当一群人有意识地梦见某个人及他所可能面对的问题时,常会出现令人吃惊的现象,并把这种现象叫做“心电感应”。心电感应现象有显示思想意识有可能经由某种未知途径相互传递。

《凤阳人士》中士人、士人妻和妻弟等三人置于同一个梦的场景里,也是心电感应所产生通梦现象。在男权社会中,男人可以逾越伦理纲常,寻求艳遇,放纵出轨,以身体快乐为原则而罔顾道德与责任,而女性要恪守妇道,身心受到道德的严厉禁锢。

梦里的士人妻被迫面对丈夫肆无忌惮地同美女调情的不堪情景,隐喻了古时妇女对于破坏婚姻的第三者无可奈何的惆怅,他们对丈夫的放荡行为完全束手无策,更遑论采取制止措施了,除了忍耐和息事宁人别无他法。在当其时,士人妻想到能为自己出气的只有自己的亲弟弟,但当丈夫被石头击杀后,她又心生后悔而埋怨亲弟。妻弟入梦是故事中寻求女性走出困境,却陷于更深的困境,这反映了古代妇女对男性外遇惩罚的两难困境。

异境实因,建构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

对外出逾期不归的丈夫是否有了“外遇”的想法,犹如野草般在士人妻的心中滋生疯长,她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不安感越来越浓烈,而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由忧心而结构梦境。

梦中莫名出现的美女是士人妻愁思、疑虑和欲望累积而所幻化出来的自身幻象,她是代替士人妻去做一些平时想做却不敢做的言行,因此,美女来得蹊跷却不觉突兀,其所言切中心思,故一双鞋两人合脚且一起同行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从而开启了梦的幻设与人物心理具象的离奇之旅。这实际上就是一人化二身的离魂现象,而路上两人步行缓急却不跟丢,这是心与身不一的表征。

夫妻性与爱的需求满足是维持婚姻关系的基础,由于道德规范和礼教约束,古代女子在这方面是压抑和被禁锢的,而只能在梦境中释放自己潜在的欲望,突破自我设限,将自己化身为声、色、艺俱全的放荡美女,还透过歌声去表露自己既想念又恨丈夫逾期不归的切切思念心声,自己无法排解郁闷情绪,不得不借助红绣鞋占卦的办法以求见丈夫。

这个美女看似是破坏家庭的第三者,而实质是士人妻本人,只是借助着个虚幻的美女去打破现在那压抑而沉闷的婚姻,而实现对理想婚姻的梦幻重构。

结语

意识流文学是泛指注重描绘人物意识流动状态的文学作品,在年梅·辛克莱评论英国陶罗赛·瑞恰生的小说《旅程》时引入文学界的。

在《凤阳人士》中,蒲松龄的梦境建构比较大的特色是沟通梦境与现实,显示了他深层的情爱观和创作潜意识。而离魂现象和通梦贯彻全文,梦境中各种人物的矛盾交织,只为了展现士人妻的时而处于思妇、时而处于荡妇、时而处于怨妇、时而处于寡妇等多重心境,想不到蒲松龄于年前就把“意识流文学”玩得那么溜,也正是运用了这种非常高超的文学表现手法,才让人说《凤阳人士》是最不可思议的一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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