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的每一个暑假，都会在乡下外婆家度过，我大舅和舅妈当时都在乡下小学教书。每到傍晚，我们早早在小学的操场上洒水降温，然后搬出教室里的课桌椅，在操场上纳凉吃晚饭，饭后就是我们的纳凉晚会，附近的农民也会聚过来，我们在晚风中数星星，唱样板戏，听故事……那是记忆中的快乐时光。
我的舅妈是故事大王，那时正直文革时期，除了红宝书，其他中外名著都被破四旧毁了。好在舅妈一肚子故事，她就是我们的图书馆，三国演义，西游记，聊斋志异，水浒传，封神榜，还有福尔摩斯探案……都是那时候百听不厌的故事。舅妈讲故事极其生动，时常听得身临其境，紧张得屏住呼吸，又兴奋地开怀大笑，有今日让人追剧的魔力，所以从小对舅妈就十分崇拜。
记忆最深的是聊斋的鬼怪故事，乡下学校操场上，星月下，舅妈绘声绘色地说书，我们既惊恐，又喜欢……印象深刻。
后来80年代读了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再后来聊斋拍成电视剧，搬上了荧屏，聊斋里的鬼怪大多可爱，比如勤劳善良、多才多艺、善于作画的淑女鬼聂小倩，大大咧咧，人未到而笑声先到的开心鬼婴宁……除了《画皮》，其他鬼怪都挺好的。
看过聊斋不怕鬼，年轻时在工厂上夜班，男工友都会送女工友回家，工友们说半夜回家怕遇见鬼，还说我家小区的地方从前有坟墓。我说：我只怕人，不怕鬼。看看聊斋里的鬼怪都很好啊，我这么好的人，即使遇见鬼，也必定是好鬼，还比你们多一个鬼朋友呢！要是真的遇到了，估计第二天电视台都会来采访我呢？你们有谁见过鬼啊？不要男工友当护花使者，不过，我从来就觉得自己是一棵树，不是花，哈哈。
岁月流逝，人生过半，越来越感觉到牛鬼蛇神真的比真人君子更可爱。
《说聊斋》为为版《聊斋》的片头曲
乔羽作词王立平作曲彭丽媛演唱
你也说聊斋
我也说聊斋
喜怒哀乐一起那个都到那心头来
鬼也不是那鬼
怪也不是那怪
牛鬼蛇神它倒比真人君子更可爱
笑中也有泪
乐中也有哀
几分庄严
几分诙谐
几分玩笑
几分那个感慨
此中滋味
谁能解得开
谁能解得开
……
图片/网络
记忆碎片/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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