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药店
您现在的位置: 聊斋志异 >> 聊斋志异书评 >> 正文 >> 正文

罗刹国花面逢迎世情如鬼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21/8/6

花面逢迎世情如鬼。——蒲松龄

10月30日-10月31日中国国家话剧院出品的《罗刹国》在厦门沧江剧院上演,上座率约2成,这么好的剧,只有这样的上座率,到底可惜了。除了南方的话剧热情不如北方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此剧不受大众的熟悉,实验性的属性不受大众追捧。但是从专业的角度上看,这样一个剧,值得点赞,值得为它书写一二。

首先,我们来看看导演赵淼其人。

▲赵淼

▼档案

赵淼导戏,以形体著称,最称为当今青年戏领军人物,三拓旗剧社创始人。之前的作品《达人未爱狂想曲》《6:3》《水生》等在观众中享有很好的口碑。“哀伤的幽默”、“精彩的想象”、“身体的诗意”贯穿在赵淼作品中,法国形体戏剧理念与中国民族元素相结合,进而形成赵淼戏剧的独特风格。爱丁堡边缘艺术节亚洲艺术奖更是国内戏剧导演首次获奖。

一个导演成就一般由其戏剧“语言”(不是台词,指其剧中的形态和手法)奠定的。在戏剧中,台词/声音/动作/灯光等都是语言,都可以推动剧情的发展。

我们且来看看《罗刹国》的戏剧语言。

《罗刹国》的戏剧语言很有味道,很有赵淼式风格,剧中融入来形体剧、傩戏、戏曲、当代舞、皮影、面具等全新戏剧语言,让人耳目一新,有点解构后重新结构的意思。

此剧最大的亮点就是傩戏的成分占比很大,前后只有通判/马骥/目小红有台词,全场几乎都是傩戏表演,这点在话剧上就很现代,也很挑战导演的功底,既要让观众看懂,又不能不用面具表演。这点上导演脑洞大开,让演员不戴面具表演,而是全程让演员手持面具表演。一方面方便人鬼切换,另外一个方面,可以让观众隐约看得到演员的表情,理解角色的喜怒哀乐。

傩戏大多是用来沟通上天,祭祀,出征中表演,用来表达人物的思想和感情,难度很大。这点在导演赵淼这又迎刃而解。他的对形体的运用出神入化,通过人物的的形体表演,让人很好的了解来剧情。或舞或抽搐/翻滚,舞剧中的舞蹈语言让人看懂群魔乱舞的罗刹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止于此,让笔者比较赞叹的是导演对中国传统戏曲的运用。中国戏曲学院毕业的赵淼将传统戏曲的元素进行解构,并揉搓在后现代的戏剧中。剧中通判用的是中国戏曲的表演,有点钟馗的味道。上轿/用刑/舞旗/开门都是中国戏曲的程式化表演。就这个点,笔者要点一个大大的赞。

中华戏曲博大精深,对中华戏曲的传承不止是简单的剧目创新,将戏曲元素融入西方的话剧中,开创出话剧在中国另外一番格局,也是功不可没。

剧中音乐/舞美的运用也是恰到好处,后现代风格的电子乐融入了中国的戏曲锣鼓点/唱腔,营造出了一个阴森恐怖,以丑为美,善恶颠倒/忠奸颠倒的罗刹国。服装上设计也是可圈可点,后现代简单/无符号的土布,结合图腾和面具,符合了鬼蜮的统一属性。1.6m高的皮影,也是完成马骥的灵魂泯灭,由人变鬼的过程。

另外说说这个戏编剧的野心。

《罗刹国》讲述了现代人马骥因为空难流落到一个以丑为美的海外荒岛——罗刹国,为了生存,他泯灭人性,戴上面具装“鬼”,当一切被众鬼所知,喜欢他的罗刹女皮里皮敦为救他而死,马骥不得不继续逃亡……

舞台上,《罗刹国》开篇,是现代社会,明快的电子音乐、演员们类似韩国电影《釜山行》里“丧尸”的当代舞动作,意喻都市高压对人性的扭曲——一个个看似光鲜的现代人,内里脆弱疲惫不堪。

其实该剧主体故事结构来自蒲松龄《聊斋志异·罗刹海市》,拿掉了入海娶龙女的桥段,故事全部发生在罗刹国,编剧对故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

主角马骥虽然落入没有时空的罗刹国,但其实是编剧让主角剥离常规社会形态考察人性的手法。主人翁在初到达罗刹国时,死活不接受以丑为美,即使认识通判大人之后,通判告知他只要画上面具,就可以在她的保护下吃香喝辣的,他还是坚持要做人。最后在通判的通缉下,遭遇种种的追杀,他不得不屈服,愿意做鬼,画脸成鬼,并且在得到鬼王目大人的赏识下得意忘形,内心膨胀,翻脸不认人,得罪通判大人,为后面的悲剧埋下伏笔。

整个剧充满着对权力的讽刺,一方面是蒲松龄本人的意思,一方面也是编剧黄维若的意思。罗刹国不止以丑为美,还各种颠倒,拍马屁是罗刹国的通行证,有特长会来事是升官的进阶,酷狠是权力的必要手段。在权利的漩涡里,做人做鬼,身不由己。

一旦做鬼后想再做人,便喊杀声四起,十面埋伏,一不小心就灰飞烟灭。戴上面具泯灭人性就可以成鬼,呼风唤雨,为爱牺牲,脱离面具就可以由鬼升华为人。剧情看似发生在罗刹国,但是何赏说的不是我们的世界。

正如蒲松龄的结语写道:花面逢迎世情如鬼。

通世尔。

文艺沙龙

转载请注明:http://www.balesitanyou.com/lzzysp/9608.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