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超越多维的反思共同的期盼
——王晋康作品座谈会纪要
年7月28日(星期日)
东京都内某处
座谈人:
巽孝之(庆应义塾大学教授,美国文学研究专家,著名科幻评论家)
茅野裕城子(小说家,曾在北京大学留学)
津原泰水(小说家,音乐演奏家)
林久之(日本中国科幻翻译家,日本中国科幻研究会会长)
泊功(日本国立函馆工业高等专门学校人文系教授,王晋康《天火》日文版译者)
上原香(前排左一)(首都大学东京客座研究员,中国科幻作品研究家、翻译家)
立原透耶(以原名山本范子在北星学园大学任准教授,多年从事中国科幻翻译及研究)
孙胜广,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在读博士,研究方向为日本文化与中日比较文化。
本文首发于《中日科幻文学研究》
/孟庆枢刘研主编/吉林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王晋康,男,年生于河南南阳,高级工程师,中国作协会员,中国科普作协会员兼科学文艺委员会委员,河南作协会员。迄今已发表短篇小说87篇,长篇小说10余篇,计余万字。曾获97国际科幻大会颁发的银河奖、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终生成就奖。
王晋康作品翻译
泊功《天火》
上原香《天图》
立原透耶《养蜂人》《生命之歌》
座谈会纪要
立原透耶:感谢大家冒着酷暑参加今天的座谈会。今天想请各位专家学者围绕王晋康老师作品的日译这一中心议题,谈一下各自的感想和看法。首先请巽老师、津原老师和茅野老师依次谈一下王老师作品的读后感。
王晋康作品读后感
巽孝之:这次发表在《三田文学》年春季刊(期)“世界科幻透视图”专辑上的《天火》是请泊老师翻译的,当时多蒙关照。在日本的所谓纯文学文艺杂志上刊登科幻专辑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有过几次,在我负责主编的《新潮》年第9期“现代科幻的冒险”专辑之后再次正式做科幻专辑,差不多过去30年了。当时在《新潮》上除了J·G·巴拉德的新作,还翻译了菲利普·K·迪克、斯坦尼斯拉夫·莱姆、伊塔洛·卡尔维诺以及当时崭露头角的理查德·考尔德、康妮·威利斯等人的作品,选的主要是欧美的作家。当时赛博朋克很流行,被认为是最先锋的东西,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大江健三郎先生也开始写科幻,所以专辑得以编成。30多年过去了,现在要在纯文学杂志上做科幻专辑,欧美自不必说,中国科幻也必须纳入考虑范围。日本方面,川又千秋老师和草野原原老师也寄来了篇幅限制在20页以内的短篇。除了研究俄罗斯东欧文学的沼野老师、研究法国文学的新岛进老师和研究德国文学的识名老师,座谈会还邀请了立原老师参加,大家就现在世界科幻的透视图展开了讨论。
早在召开座谈会之前,立原老师已经向我推荐了王晋康老师的作品,说很值得翻译。当时是去年的12月左右,我拜读了几部翻译作品的电子版。理查德·考尔德属于后赛博朋克,文风极唯美而又冷酷,让人联想到奥斯卡·王尔德和安吉拉·卡特。我就想能与其形成对照的作品更好,而王晋康的作品正是硬核科幻,给人一种以直线球决胜负的感觉,每部作品都很有意思。他的《转生的巨人》让人联想到奥特曼系列和《进击的巨人》,《生命之歌》从正面将科幻进行到底,《养蜂人》也是一部佳作,让人想到英国宽屏巴洛克科幻旗手巴林顿·J·贝利的精彩短篇《知识的蜜蜂》,以及我的朋友美国电影编剧戴维德·布莱尔年拍摄的作品《WAX——蜜蜂电视的发现》。王老师的作品极富科幻色彩,其想象力又给人们的视觉以冲击,让人兴味盎然。
在收到的诸多作品中,我认为对于不了解科幻的纯文学的读者来说,最明白易懂的是《天火》。立原老师在《S-F杂志》年第8期题为“《三体》与中国科幻”的专辑中提到,王老师的《养蜂人》和《天图》中都有天才少年登场,而在《天火》中,曾经的天才少年遭遇存在危机,接近宇宙和自然的终极真理,进而上演穿墙越壁这一终极大场面。如果仅仅是穿墙,一般是以魔幻现实主义收场,而王晋康的厉害之处在于,在作品的高潮部分设计了穿墙的天才少年的恋人身上已经孕育着新的生命这一情节。我觉得科幻读者对此自是欢迎,纯文学读者也会深受感动。结果不出所料,因为明白易懂,在《三田文学》的集体评议会上也得到非常好的评价。
这一点我今年在日本科幻大会常设的赛博朋克论坛上也谈到了,结果现场的观众马上有人在网上购买了《三田文学》。理查德·考尔德唯美科幻的极致之作《休息室,或,世界简史》因为充满了对人类的冒犯,所以小谷真理也说将其付诸印刷本身就是一种犯罪。相较之下,王晋康老师的《天火》对任何人来讲都明白易懂,会让你感动,但不会招致非议,所以我感觉是一部可以俘获广大读者层的作品。现在我们的本科生在《三田文学》编辑部和秘书处帮忙,这些志在成为作家的年轻人也说很有意思,所以应该是没错了。现在正值中国文学专家关根谦教授任《三田文学》总编,他也很高兴。
津原泰水:我在读王老师的作品之前已经认识他本人了,去年有过一面之缘。之后读了承蒙立原老师打包发过来的王老师的作品,这次又读了后来发来的《水星播种》。以这种方式拜读说明王老师的作品在日本的出版状况还不处于最理想状态,这样高质量的作品在日本还没出单行本这件事让我很吃惊。我想这应该只是因为日本的读者还没有意识到中国的科幻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美国科幻作家辈出,假设欧美各国科幻的大本营是在美国的话,美国科幻丝毫不逊色于拥有悠久历史的欧洲各国的科幻。在年的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名义上是没有《星际迷航》的,年的时候也没有,也没有《星球大战》。与日本相比,一百年的说法可能太失礼了,但20多年的差距还是有的。假如将手塚治虫作为源头,是有很大的时间差的。正因如此,反而比日本科幻多了些朝气。对于像我这样不解玩笑的人来说,没有自我谐拟这一点是让人很舒服的。只在圈子内受欢迎的、供读过科幻的人自娱自乐的作品对我来说有点难懂。这只是我个人性格的问题,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在想,能够向初次阅读科幻的人传达科幻妙趣的同质高度交换是什么样的呢?在想的过程中,我有了一种与以前做当时流行的梅丽尔年度杰作选时的兴奋相近的感受。我最初拜读的《追杀K星人》风格上有点像间谍小说,其中有科幻的思想,所以是很现代的。不知道这部作品是什么时候写的,我觉得20世纪90年代的日本漫画中如果有这种构思,应该会很有人气。作品的悬念设计也很出色,我一边读一边想,这(才)是日本人现在应该读的作品。在某种意义上很有一种类似布雷德伯里《石之火焰》那样的短小辛辣的风格,一种类似好球和直线球的构思,让我很是吃惊。我想如果这样的作品出自日本国内作家之手,早就引起轰动了。我同时觉得,这样的作品所产生的轰动足以改变日本科幻的历史。非常有意思。这样的构思是没有先例的。难得的是,真的有人把这样难的东西、这么大的题目就这样写了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作品呢?
林久之:这是年5月的作品。
津原泰水:啊,这样啊。我感觉作者在创作时对科幻界的现状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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