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胜华
年5月21日,在这个全网、全民都在对着自己心爱的另一半大声说“我爱你”的特殊日子里,余有幸应滑县道口味道董事长范海岭先生的邀约,跟随滑县作家协会部分会员到滑县森林公园一隅范先生创办的农家果园举办的“放歌滑州——桑葚熟了”主题采风活动。期间,所到处桑葚红紫,惹人垂涎,和众文友采摘桑葚,品尝桑葚,话文话谊。待晚宴更得佳酿三巡,珍馐美味,遂歌舞、朗诵抒怀,谨以拙笔记之。
——题记
人间仙胎
小满的雷声神游于小麦的发间,天雨渐宽,和着爽风把桑葚洗砚的点墨成诗。
蜕去月华的胞衣,把心虔诚的剖放在夏之祭台,用镌刻在骨髓里的红聆听第一声清蝉脆啼,去换一身富贵的紫袍玉带,在初夏的骄阳里奉旨夸官。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追逐着月亮的脚步,寻味着太阳的馨香。
甘甜打破涩口,蜜饴冲决酸苦。
身系沙荒,新绿浮动,一袭清姿,随风曼舞,婆娑成浮漾于沙洲的莲,一身傲骨媲比泡桐、胡杨。
易容的高手,川剧变脸的“同行”青、红、紫是反刍春夏的韵律,是妙结仙胎的传奇。
风为舟,霜作桨。润生于月之左兮,把盏间香醉了一条天河;蓬茂于日之右兮,与春风对弈稳胜了一局。
天地悠悠,岁月微醺;沙海无垠,诗意绵远。
一颗桑葚果实由几十上百个小米粒样的微小果子团簇而成,是大自然写下的锦句,如诗如赋,字字珠玑。
慕着《诗经·卫风·氓》腾踏韵节,翻开桑叶的经卷,触摸那重章叠句、叠句重章的紫色桑葚,瞬间,那绝世的才情就轻轻飘进了掌心。
诗家脐带
蝶吻花山,风抚指尖,清风裹挟着阳光的羽片如滑腻的丝绸把桑树紧紧拥入怀中,把一个个青绿色的桑葚点亮成红、紫色的灯笼。“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桑树听从了春风的景语,桑叶听懂了阳光的召唤,春蚕秒懂了织机的语言,蚕丝意会了丝绸的寓言。一丝成行,百丝为缕;千蚕吐丝,万缕成绸;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积土成山,积水成渊。一缕丝的长度足可穿越沙漠、戈壁、海洋、重山,连接起万邦来朝的路途;一缕丝的轻盈足以把敦煌飞天托举的如此轻灵超脱;一缕丝的韧性足可把欧、亚经济系成绳结将经贸牢牢栓定;一缕丝的久远足以把西汉马王堆的素纱禅衣巧夺的鬼斧神工;一缕丝的才情足以把《滕王阁序》潇洒流仙惊为天人之作的骈句被世人千古传诵……时光之河把汉唐破碎的月光集结,串联抑或并联,细读春蚕啃食过的叶片俨然是诗家未剪的脐带。化成铭文
不居庙堂之高,远离江湖之远。贫瘠之地,冷处偏佳。一抷黄沙,捧着高洁的灵魂,啃一口圣洁的风,饮一碗勉强够糊口的水,箪食瓢饮,深深扎下脚跟,漫天沙尘中挺起桀骜的脊梁,挺立成大地上坚不可摧的骨骼。时有雨来,淘洗性灵;偶有雪盖,难掩高洁。喊停一朵云,把阳光浓缩为一滴水;对话一阵风,打捞闪现在脑海深处的诗兴。春雨一瘦再瘦,季节任由时光一减再减,深根在地表以下一扎再扎,深情一日胜过一日。青天不老,岁月打磨不平忠贞;白云喷薄,东风吹散不了花事。珠圆玉润的季节,季风的情话把青涩的桑葚逗得面皮红羞,日月为媒,清风下聘,在《诗经·小雅》的婚房里慢孕甘柔,子嗣满堂。“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在黑与夜,白与昼的煎熬中,浸润春雨夏风,把饱满盈坐枝头,孕化成醉人心脾的蜜饴。宁静致远,心静无争。柔枝为杆,月为灯,星作饵,幽钓一联佳句,清风爽发,枝颤叶动——上钩了。经年的打坐,禅化了不尽相同缘法。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果梗上比龙子更多凸起的微果仰望着鸟鸣的高度,把节气的身高催促的嘎吱作响,诵化成流年里参禅的经声。沙荒里搁浅的沉船,寂寞沙洲里的绿灯。日月交替轮转的经筒,风鸣沙动的呗唱,白云一样洁白的哈达,怀揣一颗慈悲的心谦受吸吮过你乳汁人们的朝圣,不骄不躁,不悲不喜,坐化成黄钟大吕上厚朴的铭文。陌上有桑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陌上有桑,可多采撷。一样的玉臂,一样的手,采过桑叶,缫过丝,摘尝过桑葚果实,或少女或江浙一带的茧花娘子抑或是黄帝之妻、西陵氏之女嫘祖。
风干的历史被文字之河的轻浪悄然打湿、回软、泡发、复原。待桑叶把仅有的一丝倔强凋零,蚕儿也就爬上了山,未出阁的母亲和舅舅、姨妈、姥姥也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当采桑、沤麻在记忆里成为标本,年轮的腰身就肥胖了许多。时光依旧挺拔,母亲却已佝偻,姥姥已经作古,吃过四世同堂的欢宴,却没赶上五世同堂的膝下承欢……
真的想问问时间啊时间!你到底都去哪了?
回忆是五味瓶,也是一束馨香带刺的玫瑰,无处购买,无法拷贝,无法修改,无法涂抹,也无需涂抹;是闲暇时或暗夜里心底潜渊深处跳动的字节或一抹灵光,是脑海里熊熊燃起的青春之火映亮的沟壑、壁垒。
茶水可以再续,水凉可以重温,逝去的时间哪里到可以找回?
一身墨色
三杯桑葚酒,把诗文重重绊了一个趔趄。嚼一颗桑葚,伏案苦思,些许句子从字典的骨缝缓缓淌出,急忙收拢,生怕转瞬即逝。眼观桑葚,手抚鼠标,不禁发出感慨:仓颉是何等的伟大!历史推演朝代,文字传唱鲜活。文字把煌煌巨史一一如数家珍,把百代故事一一记录传世。文字滋养了文明,哺育了《诗经》、汉俳、唐诗宋词、《元曲》、歌赋……中华文明籍此以方块字的形式出将入相,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成为跃然纸上的动词,古圣先贤得以把对桑葚的热爱之情诉于笔端。被辞藻浸染得紫中充盈着一身墨色的桑葚,以清丽的文笔借清风之手把瑰丽奇绝的锦章写满春夏的天际。一身才气的桑葚宛如气质清华的赶考举子,又似谢家树下麝香醇浓的绝代词人,无需子安的小憩腹稿,只需一段穿林打叶的风,拂拂之间,落墨成诗,华雯已轻轻錾于黄沙之上,不喧不闹,静待咏絮之才的谢道韫或是七步之才的曹子建那样的慧公子品读、赏析。此般快才,不知荆棘岭“木仙庵”或《聊斋志异》里能步韵诗文的草仙木神、卉鬼梅精何如?坐化成佛
仰慕光的色彩,把七色的光分解,节选出青、红、紫折叠成一生的蜕变故事,植入酸、涩、甜,在《诗经》的邮箱投递、寄出。燕子穿林,游弋成桑林绿叶间悠闲的鱼儿;几声脆鸣,引得五月的脸上铺满了丰收的笑容。光之翼,游走天地;光之眼,慈视众生;光之手,轻抚万物;光之臂,抱紧桑葚。桑葚,把光之图腾高高举起,举成信仰,举成神的高度,举成大纛。觅一匹乘风奔云的龙马,借一回夸父疾如闪电的双腿,追寻光的脚步,膜拜光的神性,因为,光是神,心中之神,万物之神!让岁月发声,令雷声击筑,和着木铎、编钟的雅音去会《诗经》里先秦清晨的初光和西周母性的月华,去卫王殿上听一听许穆夫人掷地有声的陈词。流水今日,明月前身。岁月之齿把千年光阴咀嚼出清澈的露汁,轻敷在北中原晨曦的韵脚,每一片桑叶上的露水迎着朝霞的梵音已坐化成上一世的佛。把光嵌进天地、嵌进人间、嵌进生命、嵌进黎明;把一季的成熟嵌进五月、嵌进桑葚、嵌进舌尖、嵌进味蕾,何尝不是一次赶赴前世美好的约定?何尝不是一场人间的修行?作者简介徐胜华,河南省滑县人。年初涉文字,其诗歌、散文、散文诗、辞赋等作品散见于《人民法院报》、《大河.诗歌》、《安阳日报》、《安阳晚报》、《河南科技报》、《河南法制报》、《中原散文诗》、《滑台文学》、《中原》、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网、滑州纵横等报刊与网站;系安阳市作协会员、滑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滑州纵横”法律顾问:河南烨磊律师事务所——殷海铭、贺华飞。HuaZhouZong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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