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罗刹海市》是清代著名文学家蒲松龄所作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中的一个脍炙人口,寓意深长的神话故事。
一:风流少年,弃文从商起。
开篇刚一开始,蒲松龄老先生就直截了当地给我们介绍了故事的主角——年轻英俊的少年马骥。原文写道:美丰姿。少倜傥,喜歌舞。如此寥寥数语,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少年便呼之欲出了。
可能蒲老先生怕我们还是无法了解马骥到底是一位何等帅气的小哥哥,又特意补充说明了一句:梨园子弟以锦帕缠头,美如好女,因复有“俊人”之号。意思就是说这小伙子装扮起来,比年轻的女子还要美丽动人。
尽管马骥很英俊,也很聪明,刚刚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可随着马骥父亲的年老体弱和日薄西山,老人家便萌生了让马骥弃文从商的念头。希望他能早点学着经商赚钱,以便在自己百年之后,能够快速支撑起这个家。
原文写道:数卷书,饥不可煮,寒不可衣。百无一用是书生。蒲松龄老先生在此处,颇有借他人之口,抒自己真实内心想法的意思。饱读诗书,知书达理,孝顺听话的马骥,很快便听从了父亲的安排,慢慢地学着出海经商,做起买卖来。
二:漂洋过海,初入罗刹国。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经常漂洋过海,往来商贾的马骥就在一次扬帆海外的过程中遇到了飓风,同船的人无一幸免。只有马骥在海上漂了几天几夜,被风吹到了一块不知名的陆地上,幸运的活了下来。
活下来了的马骥,又饥又饿,正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却发现了更为恐怖可怕的事情。原来当地的人听说海边莫名其妙地飘来一个怪异的人来以后,纷纷前往观看。对视之下,马骥大为惊恐,原来这里的人个个都望而生畏,凶神恶煞,丑陋不堪。
可令人奇怪的是,就是一群如此貌似凶恶丑陋的人,在见到了马骥之后,居然也心怀恐惧,一哄而散,原来他们也把马骥当成了怪物。读书至此,笔者莫不对蒲松龄老先生的生花妙笔,由衷赞叹,此真可谓是黑白颠倒,善恶混淆,美丑不分,其讽刺辛辣,指桑骂槐,入木三分。
待到时间慢慢长了,当地的人觉得马骥并非凶恶之徒,反而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于是大家便渐渐熟悉起来,并且很快彼此相处得非常融洽。经过询问得知,马骥才知道自己来到了距离家长故土二万六千里的大罗刹国了。
更让马骥感到不解和诧异的是,这里的人完全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不是以才干品质来作为升官做事的标准,而是以相貌的美丑来作为升迁的评判依据。相貌越丑陋的反而被认为是越漂亮,越能干的,官职也随之水涨船高。至于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外貌几何呢?原文写道:双耳皆背生,鼻三孔,睫毛覆目如帘。……以次各指其官职,率狰狞怪异。然位渐卑,丑亦渐杀!如此世界国度,着实让人浮想联翩,叹为观止,大呼奇哉怪也,倍感不可思议。
三:入乡随俗,任职朝堂上。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很快大罗刹国中有一位见多识广,一直听闻中原风土人情,却无以得见的执戟郎对马骥深相仰慕,待之以上宾,不但设宴款待了他,并且还特意入宫向国王推荐了马骥。
谁知大罗刹国皇帝在从群臣口中得知马骥相貌丑陋之时,心生畏惧,拒绝召见马骥。无奈的马骥只得继续居住在执戟郎家里,二人相对饮酒,抑或是忿忿不平,抑或是心有不甘,抑或是壮志难酬。饮酒大醉的马骥,拔剑起舞,并且恶作剧似的用煤灰涂抹在自己脸上,五花八门,谁知如此以来,却惹得主人连连赞叹:太美了,太美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靠着黑灰涂脸和故意扮丑,马骥居然得到了一众朝廷官员的认可赞赏,并且很快得到了皇帝的召见赏识,并且受到了重用。原文写道:王大悦,即日拜下大夫。时与私宴,恩宠殊异。
行文至此,笔者默然搁笔沉思,叹息不已。大罗刹国是如此,天下一统又何尝不是如此。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投其所好者,公然得居高位,颐指气使,坐享荣华富贵;刚直不阿,清正廉明,敢于真言者,却被打压排挤,报国无门,才华无所施展。千年以来,想必蒲老夫子和无数怀才不遇,明珠暗投的文人士子一样深有感触,与有戚戚然,愤懑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诉说笔端,才得著此辛辣讽刺入骨,锦绣美妙文章。
四:水落日出,落寞辞官职。
只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纸最后还是包不住火。尽管国王对马骥恩宠倍增,信任有加,可是时间长了,所有的官员大臣都知道马骥的面容是假的了。如此以来,便免不了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了,长此以往,大家也就不再和他亲近,渐渐的疏远了马骥。
而马骥自己呢,也从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行为举止中发现了实情,内心深处愈发感到深深的羞耻不安和孤单寂寥。于是他便向国王提出了辞职,对马骥十分认可重用的国王自是不予批准,最后在马骥的苦苦哀求之下,迫不得已才给了他三个月的假期。
五:知恩图报,扬帆入海市。
无官一身轻的马骥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快乐,当然他更没有忘记,曾经帮助过他,一起同吃同住的山村乡民们。很快马骥便回到了他最初流落的那个小山村,并且把自己得到的赏赐金钱,全部分给了村民们。
大家欢声雷动,欢呼雀跃,高兴之余,也不忘要好好报答马骥。于是大家商量过后,便提出明天要一起去海市,换些珍贵稀奇的礼物送给他。
早就厌倦在此为官,终日郁郁寡欢的马骥听说有如此神奇好玩的地方,自然是兴趣盎然,乐此不疲,于是便提出要和村民们一起出发到海市去游玩一番。一干众人纷纷劝说,大家都说他现在是朝廷命官了,不能随意踏浪冒险,马骥却不以为然,豪迈慷慨的说道:“我本来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海上商客,还会惧怕什么惊涛骇浪,狂风怒号吗?于是马骥便和众人一起来到了蔚为壮观,耀眼夺目的海市。
水云荡漾之中,楼阁层层叠叠,货船纷纷聚集,城楼高可接天,市上摆放奇珍异宝,光彩照人,世所罕有。来到了此处的马骥又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奇遇和经历呢,他最终能不能回到故土家乡呢?且听我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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