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民歌聊斋志异(连载6)
郑元利/译
十、荞中怪
有个姓安老头儿，长山县传怪事声；
一生喜欢勤农务，麦熟割来堆与场。
邻村有人偷庄稼，雇工叫来忙推车；
乘着夜间月色亮，荞麦拉来进晒场。
等车装满拉走后，留下巡逻他守候；
夜静躺在露天下，闭眼一时蒙心头。
忽听有人踩庄稼，发出喳喳的音声；
他怀疑来有盗贼，抬起头来心惊场。
谁料来的是大鬼，一丈多高脚光光；
带红赤赤的头发，胡子蓬蓬两边随。
大鬼离他三尺远，害怕此轮心乱乱；
都不有时间去想，开起平时套法门。
就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又来下脚蹬；
狠狠刺着只大鬼，吼声如雷手曲卷。
大鬼见势如不妙，一溜烟时逃走掉；
他又害怕大鬼回，扎枪扛来对准瞄。
路上遇见拉雇工，怪事讲来一大桩；
告诫他们返回去，大伙硬牙不怕遑。
一天场院晒荞麦，空中传来风声利；
老头惊吓妖怪到，撒腿就跑不回来。
大伙也跟他跑回，一会又来聚一堆；
老头叫他备弓箭，等候多时在院门。
次日妖怪果然到，弓箭射齐在此候；
不待察觉就跑走，三天过来不转头。
荞麦晒干进仓后，大伙结群躲等候；
忽然望着远处睇，妖怪又来到坡头。
忙叫大伙寻弓箭，妖怪奔来到身边；
老头扑倒麦秸处，翻滾恶能把弓时。
妖怪咬了老头子，咬着只头额骨上；
大如一块手巴掌，走出晒场大路行。
老头昏迷又不醒，大伙勤狂背回家；
看见老头已死去，埋葬守灵四九夜。
从此以后无事记，再也不曾见到它；
都没人知什怪物，总是留下千古迷。
十一、宅妖
长山县有个李公，与父相同一祖宗；
刑部尚书他侄儿，化熙声名人尊崇。
在他家的宅院里，怪象连连心塞碍；
房子曾见条春凳，光滑肉红色鲜颜。
他家前没这东西，就到跟前摸着猜；
几乎皮肉一样软，春凳即随弯下来。
当时他吃了一惊，抹身就跑出大厅；
走得几步回头睇，挪动四条腿进墙。
不想这次他最惊，白棍一条撮墙上；
细长光滑又洁净，用手摸不见沾黏。
过了一会倒地上，看它此轮也是惊；
弯弯扭扭进墙里，消失入缝在丁场。
康熙十七年的事，他家设堂得读书；
请来王俊升执教，豈料鬼神何贪图？
一日天黑蜡烛点，半光半蒙蜡烛灯；
俊升穿鞋床上卧，微风吹来入窗帘。
他一个人在房里，忽见小人惊着猜；
只有三寸来长子，从外直行走进来。
进来又转了一圈，马上出门迈几步；
一会扛来两小凳，摆在厅堂安计谋。
两个小人商讨定，抬进棺材到大厅；
仅有四寸来长短，停放中堂靠后墙。
灵柩还没停放好，女人一个入先看；
又见几个仆鬟到，像是亲情泣中堂。
女人身穿有孝服，系着腰麻绳勒号；
白布缠着头壳顶，袖遮嘴来哭泣长。
声音类似大苍蝇，王俊升斜放眼盯；
吓得毛发竖直直，身上似如着霜伶。
因而大声跑着叫，一个跟头行慢慢，
不料跌倒床边角，筛糠身如洁姑寒。
学馆里人听叫声，一齐走来得救命；
看见堂里无形影，大家猜疑是鬼邪。
未完待续
郑元利，海南省乐东县利国镇人，生于年7月27日，大专学历，中共党员，现任新民村书记、主任，县人大代表。喜欢崖州民歌，有作品于《三亚日报》、《黄流乡土文艺》、《望楼河》刊物发表。长篇民歌《回忆陈太辉先生》、《二十四孝》、《聊斋志异》。被县文化馆收录并待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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