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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作课和中国古典小说学习设置悬念的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21/8/9

摘要

为增强小说情节的吸引力,中国古典小说设置悬念的方式主要包括:“暗”,即作者把读者最关心的小说矛盾冲突中主动一方的活动安排成暗线,而把被动一方的活动安排成明线;“断”或“缓”,即作者在关键时刻中断或延缓情节的叙述;“悬”,即作者以预叙的形式含而不露地悬置关键情节;“限”,即作者在以限制视角叙述情节时,同时也限制了读者的阅读视角。所有这些悬念设置方式都意在使读者在“疑”、“闷”、“惊”、“吓”、“急”、“痒”的急切与期待中,获得“快”、“慰”、“喜”的审美愉悦。关键词古典小说悬念心理效应悬念是小说增强其情节吸引力的基本手段,西方小说理论家戴维·洛奇说:“小说就是讲故事,讲故事无论用什么手段,总是通过提出问题、延缓提供答案来吸引住观众的兴趣。问题不外乎两类:一类涉及因果关系(如:谁干的?);一类涉及时间(如:后来会怎样?)。”其实早在数百年前,中国古典小说作家、评点家就以自己的创作实践或鉴赏理论,对悬念的设置方式及其心理效应作出了精辟的阐释。1.线索安排与悬念设置在人物和情节线索频繁交叉的小说中,作者往往巧妙安排叙事线索以增强小说悬念。具体说来,作者往往把读者最关心的小说矛盾冲突中主动一方的活动安排成暗线,而把被动一方的活动安排成明线,于是悬念随之而成,直至最后在明暗两条线索交汇时才把悬念解除。《水浒传》中许多情节都体现了这一点。在“吴用智取生辰纲”这一情节中,名为“智取”,可作者却把吴用主动“智取”一方的活动安排成暗线,而把杨志等押送生辰纲的被动一方的活动安排成明线。其前特别叙写了杨志超人的武艺,这里更是不厌其烦地叙写杨志的精明心细及其高度警觉,有意突出“智取”的难度,于是随着悬念的设置,读者的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吴用等人能否截获生辰纲,如何“智取”?“鲁智深大闹野猪林”中把董超、薛霸在押解途中阴谋杀害林冲的情节设为明线,而把“大闹野猪林”的鲁智深的暗中保护处理成暗线,如此,读者就不禁为林冲的安危而担心。对此,袁无涯刊本《水浒传》批云:“须绝险处住,使人一毫不知下韵,方急杀人。若说到下回‘雷鸣一声’,便泄漏春光,惊不深,喜不剧矣。”所谓的“急杀人”是对读者急切期待心理的准确揭示,“泄露春光”乃指明暗两条线索在野猪林交汇,悬念由此破解,使读者获得“惊深”“喜剧”的审美感受。“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陆谦等人一路追杀林冲至沧州,而林冲对此却浑然不知;特别是在王小二夫妇将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交头接耳的情状,及“都在我身上,好歹结果他性命”的话告知林冲时,真是“写得狐疑之极”(金圣叹评),读者不免更为林冲的安危忧心。林冲盛怒之下到街上买了一把尖刀,到处寻找仇人而不得,至此读者不禁会问:到底陆谦等人用何计策陷害林冲?可作者仍把阴谋实施者一方处理成暗线,直至最后作者让林冲亲耳听到陆谦等人的诡计而手刃仇人,才把悬念解除。“武松威震安平寨”中作者把武松藐视牢营的种种酷刑反突受殊遇处理成明线,而把施恩受蒋门神欺压,想借助武松报仇,故破格暗中善待武松处理成暗线。开始,管营欲打杀威棒,武松反说出一番强硬的话语,使气氛骤然紧张,读者不禁为武松而担惊受怕,而悬念正由此形成。对于读者此时的心理效应,袁刊本《水浒传》评曰:“语愈硬事愈险,使人着急。”而接下来武松非但没有遭受惩罚反而受到异乎寻常的礼遇,不只武松本人纳罕,读者更为之感到奇怪,最后作者才交待个中原因,使读者得以破疑解惑。对此,袁刊本评者又指出:“前一路来层层叠叠,写出供亿之情,使人疑惑,愈不可解。此得叙事养题之法,说破出始豁然有力。”

评者形象地揭示了读者在欣赏这一情节时的心路历程,对悬念给读者审美接受带来的愉悦作出了逼真说明。情节延宕与悬念设置延宕或中断故事情节的进程,从而使“急事缓出”,也是作家设置悬念的重要手法。徐岱《小说叙事学》将叙事结构关系归结为四个方面:顺序、反差、间隔和比例。其中间隔指“属于同一故事链的各个事件之间相互衔接的距离”,悬念就是通过“提出问题,延缓提供答案”而有意识地制造间隔。《水浒传》第三十九回宋江、戴宗即将问斩,情况万分危急,“此时只须云:只等午时三刻,便要开刀,一句便过耳。”可作者偏偏写了一大段“闲文”,以延宕情节,设置悬念。先写早晨派人打扫法场,饭后点士兵刀仗刽子手,巳牌时分狱官禀请监斩,孔目呈犯由牌,判斩字,又细细将贴犯由牌之芦席也都描画出来。接着又写各将宋江、戴宗以胶水刷头发,绾作鹅梨角儿,又各插朵红绫纸花,青面大圣案前各有长休、永别酒,然后六七十个狱卒一齐推拥出来。次又写押到十字路口,用枪棒团团围住,又细说一个面南背北,一个面北背南,坐于地上,只等监斩官来。次又写众人看人犯,看两个犯由牌,先看宋江:犯人一名某人,如何如何,律斩;次看戴宗:犯人某人,如何如何,律斩。逡巡间,不觉知府已到,勒住马,只等午时三刻。总之,这段“闲文”是细之又细,不厌其烦,其作用就在于急事缓出,以闲闲之笔,调动读者的审美期待心理。金圣叹对此处悬念的审美心理效应有着充分认识:“偏是急杀人事,偏要故意细细写出,以惊吓读者。盖读者惊吓,斯作者快活也。”“多挨一刻,即多吓一刻。吾尝言写急事需用缓笔,正此法也。”他揭示出悬念对读者心理的刺激效应与审美接受之间的密切联系,并进一步说:“读者曰:‘不然。我亦以惊吓为快活。不惊吓处,亦便不快乐也。”“读书之乐,第一莫乐于替人担忧。”

毛宗岗在《三国演义》第四十二回回前评中所谓“读书之乐,不大惊则不大喜,不大疑则不大快,不大急则不大慰”,就是从读者心理学角度对金氏上述观点的进一步发挥。第八回写林冲与洪教头比武,作者也极尽情节延宕之能事,“说使棒,反吃酒,极力摇曳,使读者心痒无挠处”,“真所谓极忙极热之文,偏要一断一续而写”。第二十三回王婆为西门庆勾引潘金莲出谋划策,有所谓“十分光”的“挨光计”,待说到“九分光”时,王婆忽然岔开话题,对此毛宗岗批云:“上来一反一正,共有十八段,已近急口令矣。得此一顿一飏,使文情入变。所谓画龙点睛,鳞爪都具,而不点睛,真是使人痒杀。”所谓“读者心痒无挠处”、“使人痒杀”,都是悬念刺激读者所产生的心理效应。又如第二十二回写武松打虎,在紧张的打斗中因哨棒打在松树上而折断,情势越发紧急,袁刊本批此云:“不便打着大虫,放宽一步,愈着急一步。”这里“不便打着大虫”是作者故意延宕情节以增强悬念的力度,以调动读者的期待心理。《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的出场也非常典型地以延宕故事情节的方法来设置悬念,作者在第三十五回开始通过司马徽、徐庶、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诸葛均、黄承彦等人为诸葛亮的出场反复张势,以调动读者心理期待,直到第三十八回孔明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对此毛宗岗从读者接受心理角度论道:孔明乃《三国志》中第一妙人也。读《三国志》者,必贪看孔明之事。乃阅过三十五回,尚不见孔明出现,令人心痒难熬。及水镜先生说出“伏龙”二字,偏不肯便道姓名,愈令人心痒难熬。至此卷徐庶既去之后,再回身转来,方才说出孔明。读者至此,急欲观其与玄德相遇矣。孰意徐庶往见,而孔明作色,却又落落难合,写来如海上仙山,将近忽远。绝世妙人,须此绝世妙文以副之。

所谓“贪”“心痒难熬”“急”都是读者在阅读悬念频生的情节时所产生的期待心理。不止《水浒传》、《三国演义》这样的“世代累积型”作品善于以情节延宕法来制造悬念,连《红楼梦》这样的文人独创型世情小说也着意于此。哈斯宝《新译红楼梦》第二十八回评云:文章极妙处,是眼观此地,并不马上写出,从远远处写起,曲曲折折,方要到此,又停笔不写,又曲曲折折,弯弯绕绕,才要到此又住下了笔,不肯轻易写出自己着眼之处,置人于将信将疑之间,方突然道破。《红楼梦》之作,全书都用此法。如对黛玉病情的描写,作者意在使读者在“几次变重,突然见好”的悬疑中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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