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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人妖与明成化年间惊天性侵案解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18/8/31

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此谓诚忘。

——老子

按:性侵这个古老陋习,不过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曾几何时一度是块遮羞的布,今年却被人莫名其妙且迫不及待地扯掉,却又很快发现那只是台前暧昧的一幕烟雾而已,亟盼《性犯罪信息系统》《疫苗接种法》等等这样的千呼万唤的完备净化系统仍不知何日出现?

古代的不少性侵,其过不逊于今日,只是古代的这座“冰山”早已浮现、消融、风干殆尽。今天MeToo被爆性侵事件无疑只是“冰山”的一角,君不见各种伪娘文化、奇葩毒草绽放异常,所以性侵绝不止于女生,这座“冰山”的浮现显然要N年以后。哀而不鉴,轮回则永不休止,关于古代的性侵,管窥之余更需要反求诸已,以古鉴今,免得也沦为局中人。本期隆重推荐麦飞先生的一篇《乱读聊斋——〈人妖〉绝世伪娘》,并配上蒲松龄原文以飨读者。

韩熙载夜宴图顾闳中

乱读聊斋

——《人妖》绝世伪娘

文_麦飞图片整理_研君

《聊斋志异》中有《人妖》篇,讲一男人乔扮女子,混迹良家妇女,教授缝纫女工,并称擅长按摩推拿,包治妇科百病,但必须是夜半时分。想来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被他得手的女子已有十数人。意欲对一妇人下手,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被妇人的丈夫相中。这妇人也是开明豪迈,蒲翁称其“放诞风流”,与丈夫订好计划,来个拔赵帜立汉帜。夜半熄了灯,假女子心猿意马,按摩上手,百般挑逗,自觉时机成熟欲成好事,一摸裆下竟是“触腕崩腾”!原来早就换了妇人的丈夫。假女子惊恐欲逃,丈夫那里火烧的正旺,岂容她(?)走,一把扯住直捣黄龙,竟也是“则擂垂盈掬,亦伟器也”!都想吃豆腐,却都被一杆硬枪硌倒牙。丈夫亦是人物,一不做二不休,操刀就把假女子给宫了。自此当小妾养着,夜间相狎,白天洒扫,成了一派和谐的一家子。

古话说: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这里成了:淫人妻女者,必被人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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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翁茶余饭后听来的这个故事大概是人们的消遣谈资,难断真假,反倒其背后牵扯的确有其事。故事中的假女子名为王二喜,其兄名王大喜,《庚巳编》、《明世宗实录》中真有他的名字。不过不是啥好事,这大喜能进史书得益于他的师傅。此人牛逼,名唤桑冲。他教授的啥科目?看看二喜那套你就知道了。这桑冲大概算得上中国历史上最厉害的淫贼了,妆成女子,在长达10年的时间里,淫迹遍布45个府州县。金庸笔下的万里独行田伯光也要甘拜下风。当时的社会风气之下,女子被人采花,这般奇耻大辱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否则这辈子就完了。另外也有些“放诞风流”的,遇到这样的事,恰似干柴遇到烈火,更是乐在其中。所以10年间桑冲竟行迹毫无败露。至于最后被捉了见官,过程与蒲翁笔下的王二喜毫无二致,他寄宿一员外家,还没有所动作,不料员外女婿是一不讲策略的色中饿鬼,强行推倒,意欲寻欢。想来那桑冲被推倒时脑中必满是“吾命休矣!”,员外女婿一上手,肯定不会像蒲翁所述有“触腕崩腾”之势了,但也终究不一样啊!员外女婿一肚子恶心,当时就捉了去见官。拷打之下,一个震惊全国的采花案终于曝光。桑冲供出自己的师傅名为谷才(老头享了一辈子艳福早就归西了,忒便宜了他),自己另外还有七个徒弟,其中就有王大喜。这个案子直接传到皇帝明宪宗那里,皇帝心说:你这厮打野枪、宿良家,比老子还爽,那还了得!直接凌迟!随即全国开展了大规模的扫黄打非行动,王大喜等七个徒弟也都被揪了出来,一律凌迟。

明朝的第八位皇帝明宪宗朱见深,铁杆鹰派皇帝。曾接听取汪直建议进剿建州女真,致使建州女真人蒙受了灭顶之灾,也因此明宪宗和汪直在《明史》里面被黑的一塌糊涂。

那二喜是怎么逃脱的呢?蒲翁写到了,扫黄打非行动时有人就怀疑到了二喜,被人举报,官府找了几个老婆子去验明正身,不用脱裤子,一摸,什么也没有嘛!就此逃过一劫。

此时的王二喜,该是多么庆幸自己被人给阉了啊!这叫丢车保帅,丢屌保命。还是很划的来的。

《人妖》故事中的那对夫妻真是奇葩,丈夫是奇男子,老婆是奇女子。丈夫奇在是个双性恋,男女通吃;老婆奇在不吃醋,心胸无比豁达。不过相对来说老婆更奇。双性恋的男子在古代并不鲜见,豢养男宠在大户人家非常普通,这夫妻只是普通人家,肯定没那能力,既然有送上门来的,那就来者不拒了。这老婆可谓是丝毫不为礼教所缚,去你妈的三从四德,大概她计划帮丈夫赚来女子后,自己就跑出去偷汉子了。假女子王二喜被宫,被丈夫收入帐中,蒲翁更是没有丝毫笔墨写其羡慕嫉妒恨,想必三人同席,不亦乐乎。蒲翁整部《聊斋志异》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对这种女子的喜爱之情,他自己的妻子刘氏贤惠却沉默,两个嫂子则是典型的泼妇,《夜叉》篇中他写道:家家床头,有个夜叉在。

想来桑冲、王大喜、王二喜等人扮作女子,该是多么的风姿绰约!女人看不出破绽,男人更是心猿意马。当下流行伪娘,经过层层化妆,也能达到“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境界,古代就有这般高明的化妆术!黄梅戏《王老虎抢亲》、《三言》中的《乔太守乱点鸳鸯谱》,都说的男人扮作女人,最后阴差阳错、得享艳福、抱得美人归的故事。当然这些故事里的男主角都是正面形象,不像桑冲等人,就打算以此为生,还不带退休的。

再回到王二喜身上。前面我写道:“三人同席,不亦乐乎”。此处存谬,不亦乐乎的,大概只是那对丈夫和妻子吧,二喜能够得到乐趣么?按说,他能成为桑冲门人,那一定是个实打实的爷们,性取向没问题。却落得个被阉的下场,每晚上还得被另一个爷们压在身下,他作何感想呢?

肯定会不爽,可再烦恼,也压不过对死亡的恐惧。二喜挺胆小,蒲松龄在故事中有个细节透露出来:二喜要对“妇人”下手时,“颤声曰:我为娘子医清恙也”。这个“颤”字用得真是妙哉,一个字就把二喜的心态刻画得淋漓尽致。一是从业时间比较短,不熟练;二是胆子有点小,害怕妇人抵抗。正因为胆小,才在被阉后的几十年里老老实实持家务,兢兢业业做女人。或许到了后来,他也就真把自己当作一个女人了。

王叔晖作品

不知道大导演阿莫多瓦有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他年的作品《吾栖之肤》就跟王二喜的故事颇有点相似。整形医师的患有抑郁症的女儿被一名青年强奸未遂,再度发病,最后跳楼自杀。医师绑架了那名青年,对他进行了变性手术,并依照自己去世妻子的容貌,对青年进行了整形。在医师自己的别墅中,无法逃离的青年彻底转变成了皮肤细嫩、千娇百媚的女子。医师爱上了自己的作品,他将“女子”当成了自己的妻子。“女子”承诺自己不会离开医师。在一场激烈的性爱中,“女子”一枪打死了医师,逃回到自己的家中,对自己的妈妈说:“我是文森。”

《人妖》和《吾栖之肤》的相似之处在于故事都是围绕男人变女人而来,不同之处在于一个认了命,一个不认命。在对外形的改造上,王二喜与文森有天壤之别,医师赋予了文森完美的女人容貌,精心雕刻的女性生殖器也可以正常使用。而二喜那里则简陋得只能像太监一样蹲着撒尿。那为什么二喜跟了男人一辈子,文森却杀死了医师?

《吾栖之肤》剧照

人类的性别转换,不像一群母鸡中会有一只变成公鸡那么简单。如果没有内在激素刺激的变化,单凭改变外在体貌特征甚至生殖器,都无法将性别彻底改变,到最后终究还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蒲松龄没有告诉我们二喜是否因为被阉割而发生取向上的改变,所以我们只能判断,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是恐惧。毕竟有八个被凌迟的前辈做了榜样。文森则不同,他的心中是仇恨,在被赋予了水般柔美的外表后,他心里依然涌动着屈辱愤怒的火焰。不知道他在被强奸、跟医师做爱时能否获得快感,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生理上的感受要比二喜被压在身下时好得多。愤怒让他从未忘却,自己是一个短发、机车服、留着胡子的男青年。

《人妖》可以当作一个笑话来听,《吾栖之肤》则可以被当作心理学上的案例来分析。不是说孰高孰低,蒲松龄跟阿莫多瓦压根就是不是一个时空里的人。年前,蒲老爷子在蒲家村头的柳树下摆上茶水,跟闲汉村妇们聊着俚俗村言,有人说起王二喜的故事,一家人瞪大了眼睛,随即哈哈大笑、阿莫多瓦则一边用西班牙语批判着政府、社会、宗教,一边讲镜头对准了佩内洛普克罗兹的乳房。

《聊斋》

之《人妖》

文_蒲松龄

马生万宝者,东昌人[1],疏狂不羁。妻田氏,亦放诞风流。伉俪甚敦[2]。有女子来,寄居邻人某媪家,言为翁姑所虐,暂出亡。其缝纫绝巧,便为媪操作,媪喜而留之。逾数日,自言能于宵分按摩[3],愈女子瘵蛊[4]。媪常至生家,游扬其术[5],田亦未尝着意。生一日于墙隙窥见女,年十八九已来,颇风格[6]。心窃好之。私与妻谋,托疾以招之。媪先来,就榻抚问已,言:“蒙娘子招,便将来。但渠畏男子,请勿以郎君入。”妻曰:“家中无广舍,渠侬时复出入[7],可复奈何?”已又沉思曰:“晚间西村阿舅家招渠饮,即嘱令勿归亦大易。”媪诺而去。妻与生用拔赵帜易汉帜计[8],笑而行之。

日曛黑,媪引女子至,曰:“郎君晚回家否?”田曰:“不回矣。”女子喜曰:“如此方好。”数语,媪别去。田便燃烛展衾,让女子先上床,己亦脱衣隐烛[9]。忽曰:“几忘却,厨舍门未关,防狗子偷吃也。”便下床启门易生,生窸窣入[10],上床与女共枕卧,女颤声曰:“我为娘子医清恙也[11]。”间以昵词[12]。生不语。女即抚生腹,渐至脐下。停手不摩,遽探其私,触腕崩腾。女惊怖之状,不啻误捉蛇蝎,急起欲遁。生沮之[13],以手入其股际,则擂垂盈掬,亦伟器也。大骇呼火[14]。生妻谓事决裂,急燃灯至,欲为调停。则见女赤身投地乞命,妻羞惧趋出。生诘之,云是谷城人王二喜[15],以兄大喜为桑冲门人[16],因得转传其术。又问:“玷几人矣?”曰:“身出行道不久,只得十六人耳。”生以其行可诛,思欲告郡,而怜其美,遂反接而宫之[17],血溢殒绝[18]。食顷复苏,卧之榻,覆之衾,而嘱曰:“我以药医汝,创痏平[19],从我终焉可也,不然事发不赦。”王诺之。明日,媪来。生诒之曰:“伊是我表侄女王二姐也,以天阉为夫家所逐[20],夜为我家言其由,始知之。忽小不康,将为市药饵,兼请诸其家,留与荆人作伴。”媪入室,视王,见其面色败如尘土,即榻问之。曰:“隐所暴肿,恐是恶疽。”媪信之去。生饵以汤,糁以散[21],日就平复。夜辄引与狎处,早起则为田提汲补缀,洒扫“执炊,如媵婢然[22]。

居无何,桑冲伏诛[23],同恶者七人并弃市[24],惟二喜漏网。檄各属严缉。村人窃共疑之,集村媪隔裳而探其隐,群疑乃释。王自是德生,遂从马以终焉。后卒,即葬府西马氏墓侧,今依稀在焉[25]。

异史氏曰:“马万宝可谓善于用人者矣。儿童喜蟹可把玩,而又畏其钳,因断其钳而蓄之。呜呼,苟得此意,以治天下可也。”

蒲松龄故居位于山东淄博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农家建筑。蒲松龄故居在抗日战争中遭日军焚毁,年依原貌修复。

注释:

据《聊斋志异》二十四卷抄本

[1]东昌:府名,治所在今山东省聊城市东昌府区。   [2]伉俪:夫妻。   [3]宵分,深夜,半夜。   [4]瘵蛊(zhàigǔ债古):病毒人内而腹部肿胀的一种疾病。   [5]游扬,传扬,宣扬。   [6]颇风格,颇有风度。   [7]渠侬:他。古吴方言。此指代其夫。   [8]用拔赵帜易汉帜计,此指夫妻调换之计,用以欺骗对方。《史记·淮阴侯列传》,韩信、张耳带兵数万东下,于井陉地方击赵。先把赵军精锐部队引出,然后以轻骑突入赵军营地,“拔赵帜,立汉赤帜”,终于大破赵军。   [9]隐烛:灭烛。   [10]窸窣(XīSū悉苏〕:触动、摩擦的细微声音。   [11]清恙:称他人患病的敬辞。   [12]昵(nì溺〕辞:亲呢之辞。   [13]沮(jǚ拒):阻止。   [14]呼火,唤人点灯。   [15]谷城:古县名,治所在今山东省平阴县西南之东阿镇。   [16]桑冲门人,桑冲的徒弟。桑冲,明石州人。以男饰女,又巧习女红,自称女师,借以接近妇女,潜行奸污。后伪为丐归,至大同、顺天、济南、东昌等数十州县,污辱良家女子百余人。成化年间事发,凌迟处死。   [17]反接:反绑双手。宫,刑名,又称腐刑,为古代阉割生殖机能的一种酷刑。   [18]陨绝:昏死过去。   [19]创痏(wěi伟):创伤。   [20]天阉,生来无生殖能力。   [21]糁(sán)以散:撒上药粉。散,药面。   [22]腾婢:侍婢、奴仆。   [23]伏诛:被处死刑。   [24]弃市,陈尸于市,即杀人示众。

[25]依稀:仿佛。

胡也佛作品

白话文:

书生马万宝,是东昌人,为人狂放不羁;妻子田氏,也是放诞风流,夫妻二人感情敦厚。

一天,有个女子来到村中,寄居在马生邻居一个寡老太太家里,自己说是受不了公婆虐待,暂时跑出来躲避。女子缝纫手艺非常精巧,常为老太太做些针线活,老太太很高兴,便长留住了她。过了几天,女子又自称能在深夜给人按摩,专治女人腹部疾病。老太太常到马生家串门,一次向田氏宣扬女子的医术,田氏也没在意。又一天,马生从墙缝中窥见女子,年龄约十八九岁,模样很标致,心里不觉喜欢上了她。暗地里和妻子商量,让妻子装病把女子诱来。田氏便假装生起病来。老太太先过来问候,说:“蒙娘子招呼,她马上就过来;但她怕见男人,到时请不要让你丈夫进来。”田氏说:“家里房子不多,他还得出出进进,可怎么办呢?”装着沉思了一会,说:“晚上西村阿舅家叫他去喝酒,就让他别回来了。这也是容易的事。”老太太答应着走了。田氏便和马生商量好,用以人换人之计来算计这个女子。

天黑后,老太太领着女子来了,问:“郎君晚上回来吗?”田氏答道:“不回来了!”女子高兴地说:“这样才好。”说了几句话,老太太走了,田氏便点起蜡烛,展开被子,让女子先上床,自己也脱了衣服,灭了灯。忽然说:“差点忘了,厨房的门没关上,可别叫狗偷吃了东西。”下床开门出去,换成马生。马生蹑手蹑脚地进来,上床与女子一个枕头躺下。女子颤声说:“我要为娘子治病了!”又说些亲昵的话,马生不语。女子就用手抚摸马生的肚子,渐渐地到了肚脐下,停住手不动,忽然探摸下处,一声惊叫,女子惊讶恐怖的样子,不亚于抓住了毒蛇或蝎子,翻身下床,就想逃走。马生一把捉住,把手伸进女子的两腿间,一抓一把,原来也是男子!马生大骇,急忙喊叫点灯。田氏以为女子不同意,两人闹翻了,点上灯过来想给二人调停调停,进门一看,只见一个男子跪在地上哀求饶命,又羞又怕,忙跑了出去。马生细细究问,他自称是谷城人王二喜,因为哥哥王大喜是桑冲的弟子,所以学到了男扮女装的方法。马生又问:“玷污了多少人?”王二喜答道:“刚出道不久,才十六个人。”马生觉得王二喜的罪恶,应该诛杀,想告到郡府;但又爱怜他生的美貌,不忍心他死,便将他反绑起来阉割了。王二喜鲜血涌流,昏厥过去,一顿饭的功夫才苏醒过来。马生又将他扶到床上,盖上被子,嘱咐说:“我用药给你治伤,伤好后,必须跟我一辈子;否则,我就告到官府,让你去死!”王二喜唯唯连声。

第二天,老太太又来看望,马生骗她说:“她是我的表侄女王二姐。因为是石女,被丈夫家赶出了家门。昨夜跟我说明缘由,我才知道。夜晚她忽然身子不适,我才要去给她买药治病,还要到她丈夫家要求留下她来与我妻子作伴。”老太太听说,进屋探望王二喜,见面色如土,便询问病情。王回答说:“阴处忽然肿胀,可能是生疮。”老太太信以为真,走了。马生便为王二喜疗伤,一天天好起来。夜里二人经常鬼混,早上起来,王二喜就替田氏提水做饭,洒扫庭院,缝补衣服,俨然是个奴婢。住了不长时间桑冲便事败被杀,同党七人一并被处死。只有王二喜漏网,官府传令各地严行缉拿。村里人都怀疑王二喜,便召集村中老太太们,让她们隔着衣裳探摸王二喜的下处,证实是“女子”,大家才打消了疑虑。王二喜很感激马生,后来果真跟了他一辈子,死后,就葬在马氏墓的一侧,坟墓至今隐约还在。

异史氏说;“马万宝可说是个善于用人的人。儿童喜欢螃蟹可拿着玩,可是又害怕钳人,于是可以切断它的钳子来蓄养它。啊!如果领会这个意思,便可以治天下了。”

《聊斋志异·人妖》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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