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铺是个小村子。从它诞生起,隶属于山东省淄川县忠信乡,忠信乡既后来的王村镇。到年划归淄博市周村区王村镇,不再隶属于淄川。这个小村子明朝时候发达起了一家大户人家——毕氏家族。毕家不惟家产万贯,而且其代表人物毕自严是崇祯元年的户部尚书,封太子太保衔,名重一时。毕自严文武兼备,发迹于松江府推官,腾达于天津巡抚。上马统兵,下马牧民,挥戈上阵,持笔能文。为官四十年,藏书十万册。
在西铺建藏书楼,曰“万卷楼”,辟园林曰“石隐园”。这藏书楼和石隐园,为后来的一个大文豪的诞生铺垫了物质和精神的准备。
公元年,晚明重臣毕自严死于大明王朝的返光回照里。四年后,蒲松龄出生于淄川东乡的满井庄,后来叫作蒲家庄的一个小村里。
康熙11年,51岁的退职南通州知州、前明尚书毕自严的儿子毕际有,聘请33岁的落拓秀才蒲松龄为塾师,教授他的八个孙子。蒲松龄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这一住就是38年,一直到71岁才撤帐归家,四年后病死家中。
正值盛年的蒲松龄在毕家教着八个子弟,徜徉于书的海洋,创作着《聊斋志异》和《聊斋俚曲》,三年一次去济南参加乡试,作着蟾宫折桂的美梦。蒲松龄的一生就这样交给了毕家。
但是,蒲松龄是幸运的,如果没有毕家的万卷藏书,没有毕家的物质接济,没有这样一处安逸的创作环境,没有以毕际有为首的当时淄西地区的文人圈子的文化交流与启发,《聊斋志异》或许能诞生,但能否达到这样一个高度,很难假设。
年在村口建了“聊斋渊源”牌坊
这四个字是鄙人拟就,请济南书法家李连谨先生题写
毕尚书府邸
现在为“蒲松龄纪念馆分馆”“蒲松龄书馆”
振衣阁与蝴蝶松
清康熙年间,毕际有改建藏书楼于振衣阁。蒲松龄在二楼创作与读书。
镜头从绰然堂内照过去,白玉兰开的正烂漫
振衣阁二楼,蒲松龄晚年在这里写出余万字的《聊斋俚曲》
绰然堂东间,一床,蒲松龄在这里睡觉。一桌,在这里写《聊斋志异》
与毕怡庵抵足绰然堂“梦狐”,就在这里。
恢复后的“万卷楼”
当年蒲松龄教授毕家八个子弟的教室——绰然堂
这口井是明朝的,当年蒲松龄在这里浣衣、洗盥
年在毕氏旧家祠基础上改造的毕自严纪念馆
这是一处明朝的建筑。鄙人很庆幸及时挽救了这座年的建筑,那年,眼看要拆掉盖民房了。
毕自严纪念馆内的毕氏先祠
这棵白丁香是老树新芽,有年树龄了。蒲松龄的诗里提到过它。
这处破败的房子叫“霞绮轩”,现在被包围在民房中间。当年蒲松龄夏天带着他的学生在这里避暑、授课、写作。
霞绮轩旁多年树龄的银杏树。
倒在地上的这块石头是有名的“丈人石”,多次被蒲松龄吟诵过。可惜在一户人家的隅囹子里,我只能为它的处境叹息,而无能为力扶它一把。
“石隐园”北门。门外有条小河叫泌水河。当年蒲松龄就是在这里设茶“采风”搜集《聊斋志异》素材。
同志们把蒲老先生的画像挂到为我整理的办公室里的墙上。我想可能是激励我,让我接受文豪的熏陶,写出点像样的作品来吧?
作家莫言没有到西铺参观过,但他写了一首诗,说透了当官与作文的那点区别。就请我的朋友作家自牧先生书写后挂在了绰然堂内。
我从“振衣阁”二楼俯瞰这个幽静的小院,换个角度更感到美不胜收。这棵令我伤情的蝴蝶松的木乃伊,它见证了一个家族的兴衰史和一个伟大作家的心路历程。我曾想利用我的权力清除掉它,或是为它载一棵接班树。但我终于没敢轻举妄动。因为历史非人力可变更,让它素面朝天,继续见证着历史吧。
本文选自“聊斋故里坐忘斋”的博客。特此致谢!
作者孙方之,曾任周村区文化局长,现为周村区作家协会主席。
孙方之很多历史需要有心人记录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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