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药店
您现在的位置: 聊斋志异 >> 聊斋志异书评 >> 正文 >> 正文

大道低回,独鹤与飞书关孙犁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18/1/2

瞥见手边的《孙犁书札·致韩映山》,想到孙犁先生逝世已经十五年,顿觉光阴迅飞不舍昼夜。而孙犁先生是永驻我心中的作家,先生的书,每每翻读,都觉有安定心神之效,那么,立言立德如此,逝者长存,后人正不必叹而今安在。

知道孙犁其人,自是因为当初上中学,课本上有一篇小说,名《荷花淀》。《荷花淀》写战争,但它不是《狼牙山五壮士》,不是《苦菜花》,它是硝烟将散未散时的云霞或炊烟。遗憾的是,这篇小说,不见于中学课本已经多年,今日学子,有不少怕是要永远错过它,甚至也永远错过孙犁先生了。

我较早读到的先生作品,《荷花淀》外,是《书的梦》一文。年,河北人民出版社出过一本“名家品书散文精选”,书名《书的梦》,是现当代名家品书合集,书名用的就是先生的文题。是这本书的书名诱惑我买下此书。书买来后,似乎并没有逐篇尽读,多少年过去,这本书本已不知辗转到了寒斋的哪个角落,而今天竟然一眼看到,也是奇缘了。

《风云初记》,人民文学出版社年9月版。

这是先生唯一长篇。初购一本,未及展读,数年后,又购一本,翻检架上图书,方知书系重购。在一个暑期,终于读毕。又一个暑期,又重读一过。不是所有的长篇,都可以经得起读几遍的。而《风云初记》,则是。

《孙犁散文》,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年3月版。

此系三卷本。上中下三册,加起来很厚,初以为是先生的散文全集。那当然是选集。这套书购来,不曾翻阅,几年前送给了一位书友。今天想来,于其离去,颇为怅怅。

《晚华集》,百花文艺年8月初版。

这是先生于“文革”之后出版的第一本书。《回忆何其芳同志》一文,于何先生,可谓知人论世。最后的评价,“对问题是善于争论的,对学生是诲人不倦的,对工作是勇于任事的……他确实一个真正的书生,也是一个真正的学者。他的工作,他的文字,我是很难赶得上,学得来的。他既有很深的基本功,一生又好学不倦,为革命做了很多很好的工作”,言少而精微,一字不易。《关于聊斋志异》,《谈柳宗元》,皆发人不发,是一己的读书感悟。最后一篇《近作散文的后记》,谈到鲁迅先生《为了忘却的纪念》,说道“鲁迅先生对死者的深沉的情感,高尚的道义,教育着我。惭愧的是,鲁迅先生的思想、感情、文字,看来我这一生一世,只能是望尘莫及,望洋兴叹,学习不来了”,这就是孙犁先生的修养了。

这本书是馆藏书,盖有“四川财经学院工会”的图章,数年前得之孔网。

《秀露集》,年3月百花初版。

内收名文《书的梦》,又有《戏的梦》《画的梦》二文。这三篇文章应是一个系列。《悼念李季同志》里,先生评价《王贵与李香香》,说它是文学史上全新的东西,是长篇乐府,认为李季不是天生之才,而是地造之才,是大地和人民之子。先生评价李季其人,说他有一颗诗人的赤子之心,天真无邪。谈到和李季相处,我以为先生是放松的,是轻松的,是快乐的。也是在这篇文章里,先生把出国之行的紧张,比为“抗日战争时期的反扫荡”,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先生能够体会李季的种种善意善举,李季泉下有知,当为有此知己而欣慰,而骄傲。从此册开始入集的《耕堂读书记》,显示了先生与一般解放区作家的不同。先生的爱好,素养,非一日积成。先生初中学习《庄子》,读了《逍遥游》《养生主》《马蹄》《胠箧》等;高二读了《韩非子》,以上这些篇目,今日之大学生,乃至国文教师,未通读者,不在少数。先生之可亲近处,还在于先生坦陈自己,对于《庄子》,“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读懂”。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永远感佩后人。

此书盖有“胜利油田技工学校钻井分校”图书章,至书流出之日,几乎无人翻阅,故内页如新。

《澹定集》,年10月百花初版。

此系“劫后十种”之第三种,距第二本集子出版,半年而已,这可见读者的阅读需求以及百花文艺社对先生的重视。本书大半与文学艺术的创作与评论有关,于我们了解先生的文艺观,有极大帮助。于评论他人著作中,自然延伸出自己于文艺、于人生的见解,是先生评论文字的特点之一。

《读作品记(四)》是评价宗璞小说《鲁鲁》的。宗璞,生于年,小先生十五个春秋,与先生算是两代人。先生谈到宗璞深厚的文学素养、沉潜的创作风度、“优美的无懈可击的文学语言”,情不自禁,赞叹不止。先生把宗璞和前辈女性作家黄(庐隐)、凌(叔华)、冯(阮君)、谢(冰心)纵向作比,认为宗璞的语言与之有了很大的不同,“有了很大的发展”。时值一九八一年,宗璞尚未写出“野葫芦引”系列,先生当然不及见,这一论断,分量之重,自不待言。这是一位文学伯乐的见识和心胸。其实,在小说语言的洁净上,宗璞恰能与孙先生分庭抗礼,双峰并峙。

本集与书有关者,是《买太平广记记》《我的二十四史》《我的书目书》《幻华室藏书记序》。先生之深受读者喜爱,与先生爱书、也喜藏书有极大关联。

这本书另收先生一篇抒情色彩较浓的旧作——《王凤岗坑杀抗属》(年7月作),先生在《后记》之末专门提到,以为自己再也写不出了。

《尺泽集》,年12月百花初版。

百花文艺出的这几种先生集子,出版时间间隔很短,同属一个系列,但封面设计者各不相同,也是很不常见的。但是各设计者却都知道孙先生的为文风格和审美好尚,封面一律朴素、简洁,这当然也是那个时代的风气使然。

本集所收“芸斋小说”,《三马》《报纸的故事》《亡人逸事》,内容均涉及先生夫人,而《亡人逸事》专为夫人而写。由于阅历、文化的差异,二人要说有多少共同语言,是不太可能的。国家多难,时代动荡不安,二人虽聚少离多,但结婚生子,相濡以沫,毕竟也是四十年的情谊。先生对夫人的情感,是理智的,也是不无眷恋的。这与那个时代大多数作家文人的婚姻生活有很大区别。

“云斋所谈”一辑,共有六篇,可谓处世金针,堪称今之《论语》——读先生怀人记事文,论及人生、社会,我常想到张中行老,他们都是通达而深于情者;他们谈到有恩于己的友人,哪怕是仅一面之缘的擦肩而过者,也是情动于中的。只是未见到二位互谈互论的文字,这只能是遗憾了。

《如云集》,年3月百花初版。

该书出版与《尺泽集》相差了近十年,不是先生写得少,而是百花文艺出版的中间四种单行本,我都未买到,况且有的书,如初版《陋巷集》,数百上千元,价格之高,已经非穷酸教书匠所能力致。

本书分五辑,表明了辑名,曰芸斋小说、散文、杂文、耕堂读书记与云斋短简等。先生之芸斋小说,仿《史记》和《聊斋志异》手法,文末加“芸斋主人曰”,点睛提要,自有渊源。但以愚之见,芸斋小说云云,概可作散文看。小说与散文之别,不在情节曲折与否,而在虚构成分之多少。同是一事,《续弦》较《幻觉》更接近生活实际。

本集所收《石榴》一篇,若以弗洛伊德潜意识理论解读,也不诬先生,此容他文详申。

“杂文”类一辑,谈自己的经史子集书,和“耕堂读书记”之读书笔记,又是爱书者不可多得的佳肴美味。

《曲终集》,年6月一版二印。

本书收小说三篇,《忆梅读易》涉及老人年轻时代对一位女性的感情。也许是发乎情止乎礼,也许还有别的原因,这段感情无疾而终,虽则暮年也还有朝花夕拾的可能。先生对女性,有着不同一般的理解和体谅。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一句善言,都能令先生难以忘怀,以至形诸笔墨。

在《我留下了声音》里,先生说:“这些年,凡是姑娘们叫我做的事,我总是乐于去做,不叫她们失望。”晚年的张中行老,对求稿的女编辑,据说也是如此。我想,是女性的美,女性青春的魅力,女性的才华,最易打动他们。暮年寂寥,生意萧瑟,看绿树红花自是分外妖娆。《耕堂读书笔记》和《耕堂题跋》,永远都是孙先生的读者手不释卷的。甲戌年,理书四记,尤见读书人癖好和卓识。《曲终集》之后,老人似乎再无单行本新作问世,书名即是书谶。但老人一生坦然,《后记》云:“细菌之传染,虮虱之痒痛,固无碍于战士之生存也。”豪气何止干云,可老人配说这个话!

略感遗憾的是,当年百花文艺社为老人出的十本小书,我仅有此十分之六,其余十四,只好求诸百花新出小精装,于此,亦可知事事皆难圆满。

《芸斋梦余》,人民日报年6月版。

“名人名家书系”之一。这本书,应是我购置《书之梦》后的第一本先生著述。我喜欢有“梦”的题目和书名,不管梦中是怎样的境况,梦醒后是怎样的惆怅。今检点是书,见《金瓶梅杂说》《理书续记》二文,颇多勾画和批语,已经记不起是何时所为了。

《白洋淀纪事》,中国青年出版社年7月版。

“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之一。《白洋淀纪事》,初版于年代后期,而寒舍的这本比较晚出,且封面平庸,但距今也已经十几年了,正见岁月如流。

“百年百种中国文学图书”起自至,为年来中国文学经典,从内容言,倒是值得备齐。

《孙犁文集》(含续编,共8册),百花文艺出版社年10月初版。

百花文艺的《孙犁文集》(珍藏本)于年代早期限量出版册,印制精美。书到之日,先生手自摩挲,老怀大畅,觉得自己一生心血尽毕于斯,可以无憾,彼情彼景,能不令人动容。

我所购此书,为平装,初印册。几年前,《文集》第一册小说集中的《芦苇》,我曾用来为本市高三学生模拟考出题,有老师觉得时代色彩陈旧。小说写于年,写冀中军民抗日,表现国民为赶走日本侵略者而付出的情感和热血,表现他们国难当头的凛然大义,这样的情怀,这样的道义,这样的艺术,应该永远留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才是。

这套书,购自大昌特价书店,半价元。好几年过去,犹记领了监考费直奔书店去的畅快和喜悦。

《孙犁全集》(全11册),人民文学年7月初版。

先生年7月逝世,这应是人民文学出版社为纪念先生逝世一周年而出版,虽然编写说明中无此说明。初版印数套。

当代作家中,人文社为出“全集”而不是“文集”的,不多见。这也是出版社对先生的崇高敬意。是书,布面精装,凸凹先生头像,用纸精良,唯红色书衣为我不喜,怕也不合先生审美观。先生的素淡,就是一种不事装饰的大雅、大气。该书和百花版文集,书前都是插页两张,但人文版插页用纸,远不及百花版之铜版纸。二书共同的不足,是都没有收入先生较多的照片和手迹,尤其是先生的书法作品。

百花版第五册插页收有先生《书衣文录·国语》手迹,但与所排印之文字版相比,少“闻书店门前可罗雀矣”一句,查人文版,文字与百花版同,不知为何。

此全集几年前来吾家,沐手膜拜,时一翻阅,开卷有益。

《孙犁散文选》,人民文学年1月初版。

“中国文库”之一种,精装限量册。此书买来纯为收藏。“文库”另有先生《白洋淀纪事》精装版,惜未能购置,许是缘分不够。此书收文较杂,四十六篇,记人,记事,文评,均有。写妻子、写母亲的文章,当然必不会少,最后一篇即是《母亲的回忆》。先生于母亲,大爱无言,文字简淡,其情难以言传。

《孙犁书札·致韩映山》(影印本),百花文艺年7月初版。

此书影印孙犁致韩映山信札余封(含致韩映山之子6封),时间跨度大,内容丰富,从中可见孙犁性情、品质、才学以及书法之美与之变。此书年二月购,两日读毕。

孙犁的第二段婚事,给孙犁带来的不幸远多于快乐,先生很少直接谈及,仅在“芸斋小说”里曲折反映。但在致韩映山信件中,我们可以看到孙犁对这一婚姻的不适与反思:“当初基础不牢,故甚易垮台也”(年3月8日信)“结婚数年以来,我对此人的印象是:不地道,不可靠,不懂事。婚前即有所觉察……但屡教不改,毫无廉耻,因此近年来,我心中颇有受骗的想法……这种遭遇,当非晚年幸事,咎由自取”(年3月11日信)“这件事……只能作为我个人的痛苦而严重的经验教训而结束”(年6月24日信)孙犁臧否人物,即便在私人信件往来里,一般也是态度比较谨慎,措辞留有余地,而观此数信,可以想见这段婚姻给孙犁带来的憋屈、愤懑和抑郁。而曾几何时,孙犁在一年半的时间里,给这位女性写了一百多封信,“一天一封、两天一封或一天两封”(见苑英科为本书写的序),是什么使一位六十岁的老人迸发如此激情?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他人生活私事,读者不便妄议,但于敬爱孙犁的读者,孙先生的悲欢,即是读者的悲欢,孰又能超然?

孙犁晚年遇到的另一桩大不快事,是因一个“病句”,与李国文不得不打的一次笔仗。孙犁性情隐忍,一生少作激烈语,所以,也很少有笔墨是非。但此次,先生一忍再忍,忍无可忍,遂一改旧日作风,“因为是在激怒的情况下写的,可以说是大放厥词,百无顾忌,大有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味道。这还能不得罪人,这已不是四面树敌,而是八面树敌了。写了一阵,气消了,也就觉得无聊,就不再写了”(年11月27日信)。先生于自己文章的自信,于这段话可见一斑。孙犁在该年9月份针对李国文大作连写的八篇文章,收在《曲终集》里,有兴趣的朋友可查看。

在好几封信里,孙犁建议韩映山读书,令人难忘。比如“你可以读一些古典哲学和古典美学的书”(年5月7日信)“西洋古典美学,即指西洋古代哲学家、艺术家如亚里士多德、黑格尔等人关于美学的论著……中国古典美学,指如文心雕龙(刘勰)、文赋(陆机)、诗品(钟嵘)、典论论文(曹丕)……”(年5月29日信)“古文读不懂,多读几遍就懂了。要硬读。”(年8月4日信)

《孙犁书札·致姜德明》,百花文艺年5月初版。

该书手迹影印,钢笔书写为主,兼有毛笔信件,附释文。此书收孙犁致姜德明函件件,内容多谈稿件事。

因姜德明亦是藏书家,于此道,二人有较多共同语言,故有些信件,孙犁也谈及购书之事。如“我常常做梦逛书市,所遇都是丛残无用之品。你在现实中去买旧书,所遇恐与我梦境相似。我常常想,我们现在还留恋此道,私意以为与逛书市也相似”(年12月31日信),实际上,年间,坊间旧书,在北京,或者天津,还是大有可观的,只是有很多书都无法入老辈人法眼了。而第二年,孙犁又说“正在考虑死后,书籍如何处理的事。所以也不再买书了”(年11月3日信)。时孙犁72岁,于藏书似乎已有忧心忡忡的味道。但爱书人不买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很久没有买书了,今年只买了一部《文献通考》,也是为买书而买书而已”(年4月19日信)——为买书而买书,有哪位书迷朋友没有干过?

不幸,我也染有购书癖,藏书虽不能与孙犁、姜德明二老比,但相信对书之痴迷则一。也常有朋友问,你买这么多书,能看完吗?答曰:不能。于是又问:那你还买这么多书?发问的朋友,不知道这样的问话,于一位书迷,是何其幼稚,蹩脚。诺,听听孙犁先生怎么说自己的:“所存之书,百未读一。”(年3月22日信)

孙犁喜欢买书,有一回,和妻子到南市北大关逛旧书摊,“一下子买了好多旧书,厚的薄的完整的残损的都有,他们雇了一辆三轮车拉书,自己跟着车走回家来”。(见孙晓玲《摇曳秋风遗念长》),“能安身心者,其唯书乎?”(见《潜研堂文集》书衣文录)“人无他好,又无他能,有些余力,就只好爱爱书吧”(见《老荒集·谈爱书》)。

孙犁与姜德明,是作家与编辑的关系,也是两位书痴的关系。

《书衣文录(全两册)》(手迹版),百花文艺年5月初版。

此版之前,《书衣文录》有山东画报版、人民文学版。百花版收录“书衣文录”最多,但还是“删去了少量仍不适于公开发表的篇什”(见该书《出版说明》)。我不太明白先生写在书皮上的三五句话,能是什么内容,时至今日,竟仍无法公开发表。

该书系先生在年代之初,“不能为文章,亦无意为之也。曾于很长时间,利用所得废纸,包装发还旧书,消磨时日,排遣积郁。然后,题书名、作者、卷数于书衣之上。偶有感触,虑其不伤大雅者,亦附记之。”包书衣,是先生爱书;以书为目编辑,可知先生藏书读书;录感触,则是先生学识爱憎的体现。在孙犁,虽自谦“蝉鸣寒树,虫吟秋草,足音为空谷之响,蚯蚓作泥土之歌”,但于读者,这是足可珍爱的文字,有幸读到手迹版,实是天大的福气。

《东坡逸事》书衣文录曰:“此为杂书中之杂书,然久久不忍弃之,以其行稀字大,有可爱之处。余性犹豫,虽片纸秃毫,亦有留恋。值大事,恐受不能决断之害。一九七四年七月十二日晚,为此书修破脊,后又发现一张包货之纸,随包饰之。”年7月,应是先生与第二次婚姻伙伴张某关系恶化时期,那时先生应早有离异之想,而终于半年后实施。所谓“值大事,恐受不能决断之害”,此之谓欤?

《书衣文录》可记者,不胜枚举,兹特别选出下则,以见先生爱憎:“今日下午偶检出此书。其他?鲁迅的回忆书籍,都已不知下落。值病中无事,粘废纸为之包装。并想到先生一世,惟光惟热,光明照人,作烛自焚。而因缘日妇、投靠敌人之汉奸文人,无聊作家,竟得高龄,自署遐寿。毋乃恬不知耻,敢欺天道之不公乎!”(《鲁迅小说里的人物》书衣文录年11月23日瓶记)。按:《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周作人著。

《孙犁传略》,百花文艺出版社年7月版。

此书实际是年底写就,距今二十余年矣。据作者管蠡(郑法清)再版序言,该书曾经三次重印,今再版,仍保持原貌,则是书为先生读者喜爱程度可借一斑知全豹也。作为传记,文字较为抒情,缺少客观冷静的心态,不是优点。此书购重。

《孙犁传》(精装),北京十月文艺年8月1版5印。

郭志刚、章无忌合著。本传成于年初,较《孙犁传略》晚5年,大量使用了第一手资料,叙述居多,间有论断,可作信史看待。

《布衣:我的父亲孙犁》,孙晓玲著,年6月三联版。

孙晓玲是先生小女,未富态时,长相酷似先生,非常清秀。孙晓玲不是职业文化人,但这本书写得很有感情,让我们知道了先生很多生活中的细节。这本书可以为后来写先生传记者参考。该书书名为贾平凹所题,贾平凹初出道,受先生奖掖、鼓励较多,此可谓投桃报李之举。

这本书收入了先生较多的生活照,有不少系首次与读者见面。

《逝不去的彩云——我与父亲孙犁》,孙晓玲著,年5月版。

谢公偏怜最小女,小女也最能把父亲写出。文章长长短短,记事大大小小,都是先生的音容笑貌。

孙晓玲写到父亲对隔代孩子的喜爱,有些出我意料。先生似乎没有留下类似相关文章,对子孙们不嗜读书,似不无失落——谈及身后藏书处理,分明是膝下无人妥为继承所致。孙晓玲后来能写文章,能出书,似也不在先生算中。

该书书名,莫言硬笔题签,印在插页上。年,莫言处女作《春夜雨霏霏》最早发表于获先生主大力支持并亲写创刊词的河北地方刊物《莲池》;年,莫言的《民间音乐》也发表于此刊,并获孙犁先生好评。几句好评,不长,可对莫言工作与学习产生不小影响。莫言获诺奖后,谈及此事,不无感谢。这也是一段善因缘。

《百年孙犁》,百花文艺年5月初版。

这是该社“孙犁诞辰百年”纪念系列三种之一,收亲友生朋、作家学人文章,从各方面理解先生,走近先生。本书有分量的、于认识先生不可缺少的文章,有相当数量。比如贾平凹敬先生为“大师”,几乎读过先生的全部文章,认为先生晚年文章之老辣,鲜有人能够匹敌。比如铁凝谈到《铁木前传》,说这部小说抵达的人性深度,令人吃惊,自己年轻时差不多可以背诵出该小说。又如张雪杉《孙犁先生二三事》,记述先生书法修习,写得得心应手了,也情不自禁拿出示人,供友人挑选……皆不读不知。

《孙犁研究论文集》,百花文艺年2月版。

刘宗武编。该书所收文章,《百年孙犁》大都未收,是了解先生极不错的一本资料汇编。

《杨栋和孙犁先生》,山西杨栋著,自印书。

杨栋是孙犁先生的一位忠实读者,这是关于先生的文章汇集本。书前插页,有先生三幅墨迹,尤以第三幅,即年12月所书“一生多颠沛”最佳。先生书法,九十年代与八十年代不同,已经进入文人书法的至高境界,俨然大家风范。是书得自孔夫子网,为杨先生签赠本。是书之来,还有向杨先生求取的一个小横幅“一苇杭之”。杨栋先生似乎还专有一博客,搜集关于先生的各种文章。如先生之得人心,放眼海内,又有几人欤。

赞赏

长按







































北京中科白瘕风刘云涛
福州白癜风医院

转载请注明:http://www.balesitanyou.com/lzzysp/148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