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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命又好,富贵直到老命好心不好,福报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2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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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富贵福泽,虽说是命,却也在这个人的做人上看得出的。若是这个人福泽厚的,必竟气量更大;若是没福的人,必竟小见,但晓得眼面前,不能猜到后来。这就是一个人相,那相面的只看得脸上气色,还要断出那吉凶祸福来,若再把那个人平日性情、动作,逐一看去,命也不必算了。有那大富大贵的,偶然间起了个轻薄念头,他就晓得悔悟;那贫贱骨头,就苦到了十二分,也还只是旧时那副见识。”

这段话出自清代中期的一部话本小说集《醒梦骈言》第六回“违父命孽由己作,代姊嫁福自天来”。

《醒梦骈言》又名《醒世奇言》,书中故事都是写下层社会生活的,具有浓厚的平民文学色彩。全书共12篇,每回写一个故事,这些故事均可在《聊斋志异》中找到对应篇目,可以说本书是一部根据《聊斋志异》原本改写的《白话聊斋》。

故事讲的是:明朝正统年间,浙江温州府有个富户,姓张,号维城,娶妻方氏,生下两女儿,大的唤做月英,小的唤做月华。一个儿子,名唤保儿。

张维城要为父母做坟,选了墓地。当晚梦见一金甲神人告诉他:“这是王阁老父亲的茔地,如何葬起你父母来?”

张维城没有听从规劝,仍旧把父母的柩,去那圹里葬了。葬了下去,不上一个月,保儿就得了急病。请医问卜,也不知道是何症候,病得三日,竟死了。

过不几日,月英也病起来,就像保儿那般样子。夫妻经人提点,要祭山神。祭过了,果然立刻就得痊愈。从此家中的人,轮流来生病,病就是这模样,一祭山神,无有不愈。

张维城恍然大悟,方才明白从前梦中所见的金甲神人就是山神,急忙将父母坟地进行迁葬。说也奇怪,自从迁葬了,家中便终年安稳,没有一个病了。

书中暗表,王阁老王兴是祖上三代向善结下的大福报。明朝洪武年间,温州地方有个医生,名叫王作先,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但凡人家有病,请他去,真个手到病除,但自己却安贫乐道,有点闲钱,便分散给了穷人。

王作先死了,他的儿子叫王善承,在家中教几个学徒,靠收点那束脩来艰难度日。有人劝他说,你父亲原是个名医,你何不也习医,人家晓得你是名医之后,定有赚头,也不必这般受穷。但王善承依然不肯借用父亲名号,更不肯做些庸医误人害人之事,所以一面勤勉教书育人,一面艰难度日。

王善承的儿子叫王又新,在永嘉县中做衙役。别的衙役专讲诈取人家财物,他在衙门内,却反劝人息争免讼。因此依然像先祖一样穷困。

一日,官府差他下乡办事,走到山里,突然乌云四合,下起大雨来。王又新慌了,见路旁有一个废圹,便钻入去躲,不道那雨下个不住,山中水发,那水四面涌将来,竟把王又新水葬了。

王又新的妻子山氏,儿子名唤兴儿,哭得死去活来,便要去弄口棺木来盛殓。有人劝道,这是张维城家的旧圹,他家已经迁葬,谅来不要的了。你何不去求他,把来布施你,就将来葬却丈夫,连棺材也倒省下。

山氏便领了兴儿,来到张家。兴儿哭告说,他父亲淹死在那圹内,尸首不好出来,特来募化这块土葬父。

张维城听说有这事情,却又是姓王,回想前事,心中暗暗称奇,不仅将地慷慨赠送,还自添砖头灰料,把这废圹砌好,同时出资供兴儿读书。

兴儿天资聪颖,才思敏捷。张维城见兴儿如此聪明,便托人为兴儿和女儿月英定了亲。兴儿十六岁时,母亲亡故。守孝三年,服满之后,张维城去寻媒人,选个良辰吉日,让兴儿与月英毕姻。

到了临期,兴儿打扮得齐齐整整,来张家亲迎。月英嫌弃兴儿一贫如洗,还要靠张家周济,死活不肯上轿。没奈何,月英的妹妹月华便主动请缨,代姐出嫁。

月英月华姊妹两个,大小相差一岁,月英颇有些姿色,那月华却是个红眼有瘌瘌,结亲后,夫妻进房,伴送的揭去了那兜头红绢,兴儿见新人这般模样,心中有些不快。却因受得他家恩惠深重,又兼月华性极和顺,也便十分亲爱。后来晓得原聘的是他姊姊,嫌王家贫贱,不肯嫁来,是他替代的,便愈加爱敬。

过不多时,兴儿应试,入了学,转眼就是科场。兴儿收拾行李,取路投杭州来。

行了好些日子,来到钱塘江头。上得岸,天色已晚,不及入城,暂投江边一家饭店歇宿,那店主人问了姓名籍贯,便十分的款待。兴儿心中疑惑。

到了明日,兴儿要进城去,店主人殷勤挽留,日日大鱼大肉,供奉兴儿。兴儿说,我是个穷秀才,带的考费不多,只够苦盘缠。你这般接待了,我明日算起帐来,却叫我如何发付你。今后只是随茶粥饭罢。

店主人不为所动,仍旧盛情款待,有时还添上些山珍海味。过了几日,场期已迫,兴儿便收拾进城,来和店主人结算。

店主人道:这帐不必算了,秀才只管自进城去。兴儿再三招他来算,店主人只是摇手。兴儿问其缘故,店主人便邀兴儿到一间书室内坐了,走去把门关上,却来双膝跪在兴儿面前,方说道:“这里间壁,有个关帝庙,是最灵的。秀才到的上一夜,小可忽得一梦,梦见关帝对小可道:‘明日来一位温州秀才,某姓某名,是今科解元,将来直要做到宰相。你后日有难,全仗他救,不可待慢。’小可因此略略先尽一点意思,怎敢算起饭钱来。”

出了店门,兴儿心中想道:他那梦有准便好。却又暗想:我若做了宰相,我那妻子的瘌瘌岂不要被同寅中做笑话。便又想道:我做了官,只把他关闭在一处,不令出来见人,却娶个美妾来哄人家,说是夫人便了。心下这般想,身子早已到了城中,便去寻了个寓所。

三场完毕,与考的纷纷回去,他满拟自己中的,要等榜后,会会老师,竟不归家。守到九月初头揭晓时,自己去看榜,从第一名看至末名,不见有自己名字。一连看了几遍,却并没有,好生扫兴。回到寓所,收拾行李,又不好意思再从前日那店主人门首经过,只能绕道搭了船,回温州去。

兴儿回到家里,月华好生安慰。而此时月英已经另许了本城开当铺汪有金的儿子汪自喜。月英夫妇回门时,张维城便领兴儿去和汪家女婿相见。

汪自喜自恃有些钱财,在兴儿面前百般戏辱。兴儿心中不平,酒也不吃,便告归还家。从此更加发愤图强,用心读书,以期再次赴考。

转眼又过了一年光景。正赶上天顺皇帝复辟,有旨开科。兴儿便又收拾行李,来杭州乡试。

到了钱塘江头,想起去年,承那店主人十分厚待,现在带有温州土宜,何不将去谢他。便上了岸,再投那店里来。

兴儿见了店主人,送上土宜,致了谢,开口问道:“你去年说,梦见关帝道我该中解元,不知原何竟不灵验?”

店主人道:“小可也正要问秀才,去年听小可说了那话,出去之后,可曾心中嫌尊夫人貌丑,发想娶妾么?”

兴儿见说,呆了半晌,道:“这是我心里的事,你如何晓得?”

店主人道:“可见关帝果然灵哩。小可去年送了秀才出门,那夜又梦关帝道:‘秀才解元还未曾中,便憎嫌妻丑,要想纳妾,心地不好,已在榜上除名。’又叫小可劝秀才,作速改悔。小可得了那梦,明日就入城寻秀才,却寻不见。回来又生了一场大病,直到今春,才下得床。秀才倘能速自改悔,这番定然恭喜的了。”

当下说得兴儿毛骨悚然,便同了店主人,到那关帝庙中去,跪在神前,忏悔道:“弟子偶在愚见,不道便犯神怒,从今以后,誓当改过自新,不敢起这薄幸念头了。”

忏悔毕,同了店主人出庙。店主人便仍留去他店中住,兴儿毕竟不肯。来到城中,寻了寓所,三场完后,来别店主人,要回去。

店主人执意挽留,等待放榜之后再回去。兴儿却情不过,只得住下。等到放榜,兴儿仍中了解元。连那店主人也喜得手舞足蹈。兴儿入城,拜了座师,领了鹿鸣宴,便谢别店主人回家。

却说温州地方文风朴实,兴儿得了个解元,府官、县官面上,也有光彩。兴儿到得自家门首,府县官早已开道而来。牵羊担酒,与他接风,好不热闹。

兴儿入内去见月华时,只见月华面容已经大变样,从前丑妇人如今化作俏佳人。

兴儿大吃一惊,忙问缘故,月华说:忽一日,我发起寒热来。朦胧睡去,见一个赤面长发,像关夫子模样,后面一个黑脸的,拿着大刀,像周将军,递过一丸药与我吃。醒来便觉得眼目清凉,那头上不住作痒。白肤肤的皮,一片片脱下,生出这头黑发来。只三四日,便长得有几尺来长。面容气色也因而姣好明艳起来。

兴儿见说,不胜叹异,便同了月华,去拜丈人、丈母。而汪自喜夫妻新近遭了大火,把那当铺烧做白地,家道瞬间败落。兴儿见了,依然如平素一样,恭敬谦和,并没有摆出新贵的样子。

兴儿之后上京会试。到明年春榜发,他又中了进士;殿试做了金殿传胪,钦授翰林院官下,便差人回乡接取家眷。

兴儿为官清正严明,在京圣眷日隆,三十六岁,就直做到了宰相。有一日辞官出京,到了江南境上,正和夫人在船中话乡试时的事,只见家人禀称:“有个杭州人,求见王阁老。”叫放进来,原来就是那钱塘江头店主人的儿子,因他父亲被人陷害,问成死罪,各衙门去申诉,都只不准,特进京求王阁老拯救,恰好在此相遇。

当下王阁老不住称奇,便修书一封,付他道:“我路上行得迟些,你可先赶回去,把这书到巡按衙门投递。”批发去了。王阁老到杭州,大小官员都出城接,只见那店主人也来叩谢,原来巡按接到书子,早已报他开豁。王阁老安慰了他一番,自换船过江,回到了温州。

而连襟汪自喜自家道中落后,恶习不改,更是迷恋赌博,家产败光,沦为乞丐,后又骗取月英在张维城临死时给的保命钱,在赌场里赌输了,欠了钱,被人扭住打,病死在一个枯庙内供桌下。月英孤苦无靠,又被亲友嫌弃,只得寻个女庵,削了发,出了家。

王阁老衣锦荣归,月英闻知,打发女徒弟,送些吃食东西,来打抽丰。月华便取十疋松绫,每疋里头裹着十两银子,付那女徒弟带回去答月英。

月英一见,就恼道:“我在这里落难,指望他送些银子我用,却把这物事来,难道叫我做绫子客人么?”便叫女徒弟去送还。

女徒弟也不晓得绫子里头,另有东西,拿了再到王阁老家,道:“我师父说,极承厚赐,并没用处,特地奉还。”

阁老夫妻知他逗气,却都不解,便当女徒弟面,打开那绫子看时,见每疋里头银子,原封不动,方始省悟。阁老笑道:“你师父一百两银子尚不能消受,哪有福气做一品夫人。”

便取出了一半,把五十两付女徒弟道:“拿回去与你师父,多了怕他承当不起哩。”

女徒弟回庵,把那话对月英说,月英呆了半晌,叹口气道:“我好命薄,却怎这般颠倒。”

后来王阁老不再出去做官,和月华百年偕老。子孙都是做大官的。

有诗用来形容月英与月华姊妹的人生际遇颇为贴切:

心好命又好,富贵直到老。

命好心不好,福报转祸兆。

编辑:关公文化彭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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