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艳阳天,吃完早餐,好友大宝派两个同事来接我去聊斋园,并说聊斋专家感冒了,这次不方便约见,心中便多了些阴霾。
也好,去吧。
来到聊斋园招了一个导游,是嫁给当地蒲家后代做媳妇的小丽。于是解说词便变成了“他””老人家“,少了一些“我们”“老祖”的亲切和深入,我也是通过她的解说疑问出她的身份的。
她反击道,连这整个聊斋园的文化旅游项目都是被外地的一个影视公司给承包了。
我说为什么不是蒲家人来经营管理呢?(整个村子大多数人都是蒲家人后代,也是聊斋园原来的建设方)
她回答,原来聊斋园是村里建设村里管理,管理的状况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现在已经好多了。
看来蒲松龄也是去南方做幕僚(当时井田制是很少有人大范围移动的),结合在南来北往的官道上设茶水摊蒐集来的各种过客故事,才能书写出长兴不衰的《聊斋志异》。
这么一想,聊斋园引入外来管理方,也是情有可原的啊。聊斋是天下人的故事。
边看边聊边走,被两个石柱上的文字拴住了脚步,写得真好,不但好书法,意境更好。
「一世无缘附骥尾,三生有幸落孙山」
我问作者王颜山的情况,导游小丽只是说是个文化人,还是个当官的。
当然没有满意她潦草的答复,那就用手机搜索这位大师。
哇!仔细看了网上对他的介绍,才知果然是大师,对书法,对文化的理解是那么深邃,回来后还抄写了几遍他的《仓颉造字二十韵》呢。
由此想起刚上学的娃娃,学的每一个汉字,都没人教这个字的原始本义,甚至连繁体字也不告诉,更何况字的甲骨文隶篆体呢。
我们去学习和探索这个世界,主要手段之一还是要通过文字的啊,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字的本义,更不知道这个字的神韵了,那怎么会去洞悉未知未来呢?
想多了无益,回头还是我教娃娃画甲骨文,学说文解字吧。
继续往前走,来到园里一个寺庙,进门要换专门解说员,说得很好,但是佛像和器具的上下都布满了灰尘,还出来一个懈怠无神、披着袈裟的人来敲打木鱼,后来进了一个拉着布帘的地方,说有个千年佛像,我就故意在后面,随行的两位掀开帘子进去后,我就出来了。
在寺庙门口,看到一个摊位,这位中年男子把买旅游品的摊位,布置得异常整齐洁净,我就在等他们的这个时间跟这位摊主聊天,他说在这里20多年了,原来很多摆摊的,现在只有他一位。
或许其余的摊主就像那灰尘,被他用拂尘轻轻地清扫了吧。
在我充满敬意的聊天正火热的时候,小丽带着随行的两位大宝的同事出来了。小丽看我跟这位摊主聊得欢呢,就热情地推介这位大叔,说院子里有很多书法还是他写的呢。
我连忙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刚要深叙学习,就被小丽催着来到了狐狸园,那么多狐狸被关在笼子里,各种颜色,各种大小。
大多数狐狸已经对笼子外的游客熟视无睹,该睡睡,该吃吃,多么可怕的环境惰性啊。这怎么能是我要找的狐仙呢?
不放弃,才会有奇迹。
终于找到一只白色的狐狸,把头伸进尾部蜷曲成了一个圆,但是眼睛却有光明,或许睡意正浓,一会闭上,一会再睁开,在不断揣摩我的动机。
我在她面前站了好久,端详着她的举动,那种警觉,那种多疑,那种柔性,或许才是狐仙的具体表现吧。
我因为太专注,少了警觉,小丽带着那两位已经走出狐狸园很远了。
快步追上,我们来到了一个地洞,里面好大,有幸苦劳作、怨恨丛生的人间,有面目狰狞、阴森恐怖的阴间,也有清朗公正的天上,出来以后在洞的山头上居然再盖一个仙界。
我居然经过阴森恐怖的那个区域的时候,没有受惊胆怯,至少比原先的胆子大了。
临走的时候路过一道门,像钥匙一样,上面写着「极隙」,我想这就是狐仙的精神之一吧。极其敏锐的感受力,才能够克服困难,穿墙而过,不是吗?感受力的下降,是不重视文化培养的直接后果啊。
跨过这道门,就走出了聊斋园。
(待续)
活生生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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