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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聊斋里也有过那么多寿山石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19/7/12

中国历史上用寿山石印章的名人中,最富的是乾隆皇帝,最穷的则大概就是《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

蒲松龄(~)字留仙,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

他的书屋名为“聊斋”,著作前多冠以“聊斋”二字

蒲松龄的一生特别奇葩:明明是个畅销书作者,也是当地有名的文化人,但是却穷的离谱。年,他的坟茔第一次被开挖,随葬品中唯一值钱的仅有四块寿山石印章;初出茅庐,第一次考试答卷就跑题犯规,却意外遇到了一个喜欢他文笔的考官,莫名就成了当年的高考状元;多才多艺,却一辈子公务员考试屡战屡败,直到七十岁才成了个国子监的“名誉学员”。

蒲松龄生于“科举世家”:从祖辈起,三代读书,却三代都落榜,蒲松龄的父亲甚至因为读书读不下去,不得不转行去做了二十年的生意养家糊口。

蒲氏家祠

祖父和父亲对自小聪明的蒲松龄寄予厚望,督促起他学习都是“唯恐不严”。但因为全家都没有中举的经验,学习起来都是野路子,蒲松龄从小看的都是《史记·游侠传》或者《搜神记》这类的武侠玄幻书刊,对科举制文的得分窍门也一无所知。

最无奈的是蒲松龄运气奇差——19岁初试科场,就遇到了一个奇葩考官。

蒲松龄第一次考试,考题是“蚤起”,即“齐人有一妻一妾”的故事。要求考生们阅读理解,换位思考一下孔夫子针对这个问题,想要表达怎样高大上的思想感情。但是蒲松龄小说看得太多,不按规则格式答卷,反而通篇就在写“齐人的老婆见到老公天天出门,怀疑老公出轨,于是晚上睡不着,各种思考怎样跟踪老公”的过程。

蒲松龄手抄《庄子?秋水》

《聊斋表文草》

这种把阅读理解做成短篇小说的学生,一般都是所谓“零分作文”。但当年批卷子的考官叫施闰章,此人本身是个才子,感情丰富又喜欢凭个人好恶决断事情,竟然因为看的过瘾,规矩也不顾了,直接给蒲松龄开了绿灯,让他在淄川县、济南府、山东学道的考试中连取魁首,轻易考上了秀才。

这一来却害苦了蒲松龄,那之后,他再也没遇到过施闰章这样的考官。可是他既然认定原本的风格可以成功,就一条路走到黑,甚至认为写八股文本就该以奇巧的笔法来写,完全无视了八股文本身务求“清正平实”的公务员写作要求。

这种和当时考试风气迥然相反的行为,导致了他从此科名不顺,频频落地。四十二年之间,他参与了十次科举,始终名落孙山。于是,不得不常年给人做“塾师”——即家庭教师,以赚取微薄的薪水养家糊口。

康熙五十年时,年过古稀的蒲松龄总算援例出为贡生,算是得到了一份体面的“功名”。而所谓援例贡生,也不过就如今天的学校“赞助生”一样,比之真正的中举,仍是天差地别。

得到这个虚衔的时候,蒲松龄百感交集,既有对妻儿朋友的羞愧,又有难以抑制的高兴。因此,当他的四儿子蒲筠请人为他一副身着贡生服的画像时,蒲松龄一边题跋道:“恐为百世后所怪笑也”,一边却在跋语旁,郑重地用他最心爱的寿山石印章印上了六枚印鉴。

蒲松龄画像

这六枚印鉴中,“蒲氏松龄”圆形印和“柳泉居士”图形印两枚,在年于蒲翁墓中出土,均是寿山石材质平头印章。

阴文“松龄留仙”(18x18mm)

阳文圆印“蒲氏松龄”(直径18mm)

阳文“留仙”(15x15mm)

阳文图形印“柳泉居士”(20x20mm)

图注:蒲氏墓中出土的这四枚印章,均为寿山石制。分别为阴文“松龄留仙”(18×18mm),阳文圆印“蒲氏松龄”(直径18mm),阳文“留仙”(15×15mm)以及阳文图形印“柳泉居士”(20×20mm),此四印均高约50毫米左右,无边款。

剩下四枚画中的印鉴,却已下落不明。据蒲松龄同乡王培荀所著的《乡园忆旧录》中说,蒲松龄去世后,家人因为迫于生计,曾经将“色理俱佳,篆法古雅”的“寿山石图章一匣”,“售于他人”。这画中剩余的四枚印章,或许正是在这一匣之中,成为他人之物,最终湮没于滚滚的时光中的。

其实,蒲松龄本身是个多才多艺、聪明绝顶的人,并且想象力极为丰富。从他写《聊斋志异》中,不难看出他脑洞大开的能力有多么出色——虽然在这些脑洞下,大部分故事的实质其实是蒲松龄在发牢骚。

《聊斋志异》手稿的影印本

比如他常常写一个备考的读书人,深夜被女神级的鬼狐投怀送抱,或者一个做生意的人遇到了奇迹故事,就忽然发家致富——前者是因为他长期给人做家庭教师,和妻子分隔两地,夜晚寂寞孤独的产物,后者则是因为他为生计奔波,常年贫困后的精神寄托。

这好比今天在网上写长篇小说的屌丝写手:自己可能每天都吃泡面生活,却让主角在小说世界里走上巅峰。蒲松龄的心情,其实是如出一辙的。

年香港电影《倩女幽魂》剧照

但比起今天文章只会灌水的网文作者,蒲松龄的文学功底却相当扎实。他在连载《聊斋志异》的时候,在山东本地的文人圈子引起了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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