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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寂寞,狐鬼多情我也说聊斋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17/10/15

《聊斋志异》是我从十三岁到三十岁最爱看的书籍之一,十多岁时爱看那些美丽离奇的情爱故事,百看不厌,二十多岁时渐渐有了批评的眼光,但仍不改其爱。世间若无《聊斋》,人生定要减一分趣味,世间若无蒲松龄,读书人何处去寻心灵的同类?我愿是那多情的女鬼,生生世世与《聊斋》相依。

《聊斋》为何具有恒久不衰的魅力呢?我试图从其情爱故事“男女关系”的特点入手,略作分析。我将《聊斋》情爱故事中的“男女关系”归纳为四点:一、书生寂寞,狐鬼多情的人物组合模式;二、男欢女爱,利弊参半的矛盾性爱观;三、男痴女媚,男弱女强的内在性格特点;四、女必贞一,男拥双美的双重贞节标准。依次展开。

书生寂寞,狐鬼多情是《聊斋》情爱故事中极为常见的人物设置模式。书生家境贫寒,苦读诗书,怀才不遇,寂寞萧索。狐鬼女性多情美丽,善解人意,救苦救难,无所不能。书生和狐鬼女性或许不能囊括《聊斋》所有情爱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但总体而言,男主人公与书生、女主人公与狐鬼女性之间具有高度的内在一致性。

正如蒲松龄先生在《聊斋》自序中所言:“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嗟乎!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栏自热,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聊斋》是作者孤寂心灵的寄托、情感生命的投注。因此,在《聊斋》故事中反复出现的一些人物、情节模式势必和作者意识或潜意识中的情感诉求有某种程度的契合。

俗语说:“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是世俗社会对书生生涯的描述。唐代卢照邻有诗云:“寂寂寥寥杨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这是文人自身对书生寂寞的感慨。宋真宗赵恒的《劝学诗》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这是封建帝王对于读书人读书仕进的劝勉。然而,书中的“颜如玉”毕竟是一种望梅止渴的精神安慰,对于肉体凡胎的书生来说,追求理想并不能抵御现实中寂寞的侵袭。正因为书生苦学的生涯是漫长的,从科举中走出来的道路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书生的心灵又多是敏感细腻的,所以,书生和寂寞有着天然的联系,在寂寞之中,想象可以开出无数奇丽的花朵。

《聊斋》作者深谙书生寂寞的滋味。蒲松龄出生于败落的耕读之家,一生醉心科举,但仕途偃蹇。他19岁时初应童子试,以县、府、道三试第一的成绩补博士弟子员,一时声名鹊起,但之后便默无声息,直到72岁才考上岁贡。因家境贫寒,蒲松龄除31岁前后应友人孙蕙之邀,到江南宝应县做过约一年时间的幕宾之外,从25岁到70岁都在家乡淄川以设帐授徒为生。由于设帐之地与家距离较远,非逢年过节,蒲松龄不能回家与妻子儿女团聚,他自嘲为“久以鹤梅当妻子,且将家舍作邮亭”。由于自身身世、情感的投射,蒲松龄笔下的许多情爱故事都是在书生寂寞的大背景下展开的。

寂寞的书生,触目皆是,如朱孝廉(《画壁》)、孔生(《娇娜》)、董生(《董生》)、宁采臣(《聂小倩》)、尚生(《胡四姐》)、桑生(《莲香》)、冯相如(《红玉》)、张于旦(《鲁公女》)、杨于畏(《连锁》)、刘洞九(《狐妾》)、张生(《青梅》)、万福(《狐谐》)、魏运旺(《双灯》)、陈弼教(《西湖主》)、窦旭(《莲花公主》)、于璟(《绿衣女》)、彭好古(《彭海秋》)、陶生(《小谢》)、徐继长(《萧七》)、封云亭(《梅女》)、刘仲堪(《甄后》)、徐生(《爱奴》)、常大用(《葛巾》)、郎玉柱(《书痴》)、慕生(《白秋练》)、鱼客(《竹青》)、黄生(《香玉》)、丰玉柱(《薛慰娘》)、王生(《锦瑟》)、邓成德(《房文淑》),等等。

寂寞书生得到狐鬼女性的青睐,无疑是蒲松龄的内在缺失心理在创作中的替代补偿。蒲松龄所代表的贫寒书生是处于社会底层的知识者,他们渴望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社会的认可,改变人生困辱的处境,但在现实中连续受挫之后,只能寄希望于幻想中“世无其匹”的异类女性。

狐鬼女性的出现,是一种极具中国特色的文化创造。唐代之后的狐鬼女性,究其实质,要么影射着开放的妓女,如《游仙窟》;要么作为男性的一种女性理想而存在,如《任氏传》。狐鬼女性眷顾凡男的艳情故事为广大民众喜闻乐见,因为这一涉及婚恋和性别的现象,具有深厚的民俗基础,同时也符合“损有余而补不足”的世俗心理。

在《聊斋》的情爱故事中,固然也有男性主动追求的例子,如《青凤》中的狂生耿去病设法接近青风;《婴宁》中的王子服独入深山寻婴宁;《阿宝》中的孙子楚两次离魂为亲近阿宝,但总体来说,女性的主动姿态显得格外突出。

如《胡四姐》:“尚生,泰山人。独居清斋。会值秋夜,银河高耿,明月在天,徘徊花阴,颇存遐想。忽一女子逾垣来,笑曰:‘秀才何思之深?’生就视,容华若仙。惊喜拥入,穷极狎昵。”

《林四娘》:“青州道陈公宝钥,闽人。夜独坐,有女子搴帏入,视之,不识,而艳绝,长袖宫装。笑云:‘清夜兀坐,得勿寂耶?’公惊问何人,曰:‘妾家不远,近在西邻。’公意其鬼,而心好之。捉袂挽坐,谈词风雅,大悦。拥之,不甚抗拒。”

《鲁公女》:“一夕挑灯夜读,忽举首,则女子含笑立灯下,生惊起致问。女曰:‘感君之情,不能自己,遂不避私奔之嫌。’生大喜,遂共欢好。”

这类例子不胜枚举。

自然情欲,无论男女都是存在的。封建礼教对女性从思想上加以禁锢,对男性也同样进行着挤压。于是拥有话语权的男性作家常用置换之法,从女性一方来写情欲。“小姑所居,独处无郎”正是男性社会对于女性情欲的一种委婉想象。

寂寞的书生在萧斋古寺、荒郊野外或异域他乡独处之时,不会拒绝一个异类女性的投怀送抱,而此时假托为狐鬼的女性在两人的私密世界里,完全抛开了世俗的禁忌,更显得风情万种,仪态万方。

男性寻求女性的抚慰,无外乎灵与肉两个方面。由于封建时代女性地位的低下以及文化程度的普遍偏低,后者显得更为直接。早在战国时代,《高唐赋》中“自荐枕席”的“朝云”形象,就开启男性作家笔下异类女性性爱主动之端。在这篇赋中,楚襄王问宋玉高唐观上的云气是什么气,宋玉便附会出了一个“朝云”的故事:“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巫山云雨”的典故即出于此。“朝云”是文人心造的一个美丽幻影,作为一种原型长久氤氲在后世性爱文化的上空。

《聊斋》中多情主动的狐鬼女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文人“意淫”的产物,是抚慰男性心灵的桃花源。在《凤仙》中,作者有如下的判语:“吾愿恒河沙数仙人,并遣娇女婚嫁人间,则贫穷海中,少苦众生矣。”狐鬼女性救苦救难的性质昭然若揭。

蒲松龄创造了狐鬼女性这些精灵的尤物,对她们寄予深情厚望,如果用女权主义批评的方法和视角来看,无疑是带有浓厚的男权印记的。已有学者论述过这个问题,如马瑞芳就曾写过《聊斋志异的男权话语和情爱乌托邦》。但是,我们也应当看到,在这一男性作家对女性的想象性建构之中,体现了具有普遍性的性别心理,不失为对两性关系的一种文化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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