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蟾宫十六岁,父亲让他弃文从商。船靠岸,父亲上岸办事,慕蟾宫在船上读诗。船外有人影晃动,像在偷听。一天晚上父亲外出未归,慕蟾宫在船上起劲的念诗。一个人影投射在窗上,慕蟾宫起身去追,看见一个年轻姑娘,生得娇艳,问她名字,姑娘答白秋练,说完便含羞离开。
过了两三天,父亲出门赴宴,一个老婆婆上船说到,小郎君,你可把我女儿白秋练害惨了。她精通诗词,听到你吟诗,茶饭不思,你的意思呢?慕蟾宫自从那晚见过白秋练也很想念,于是坦率地表明了心意。老婆婆问慕蟾宫要定情信物,慕蟾宫怕父亲怪罪,吱吱呜呜。老婆婆不高兴了,扭头就走。
父亲回来后,慕蟾宫婉转地说了这件事,希望父亲同意。父亲认为一来离家太远,二来姑娘举止不端庄,只是笑笑,没有表态。谁知半夜船没走多久,船底涌起一堆砂子,船被搁浅。父亲去寻找外援,慕蟾宫留着守船。这天黄昏老婆婆带着白秋练来到船上,说女儿病了要见你一面,说完就走了。慕蟾宫见白秋练一脸憔悴,连忙扶着坐下。白秋练说我想听王建的《罗衣念念》,慕蟾宫一连念了三遍。就这样一日日,你念诗我听诗,白秋练的气色好了不少。
一天白秋练愁容满面,你父亲要回来了,我要走了。慕蟾宫依依不舍。不久父亲果然回来了,慕蟾宫同父亲说出了真情。父亲不大乐意。趁父亲外出,白秋练来找慕蟾宫,宽慰他,慢慢等待会有时机的。直到端午下了一场大雨,船才能航行。
慕蟾宫回到家中,日夜思念白秋练,卧病在床。父母请遍名医都治不好。慕蟾宫悄悄对母亲说,我想见白秋练。父亲知道后很生气,责怪儿子没有出息。眼见儿子日渐憔悴,父亲又着急忧心,只能带他折回去。湖面迎来一只船,来人正是老婆婆和白秋练,慕蟾宫父亲述说了儿子的情况,老婆婆正犹豫,只见白秋练急得直跺脚,只好点头让女儿上船相见。白秋练见到慕蟾宫嗔怪道,这相思之苦,如今你也尝到了,你得好生养着,说完就念起诗来。几天下来,慕蟾宫的气色好了不少。
父亲迟迟不点头两人的婚事,慕蟾宫急得发愁。白秋练支招,商人无不重利,我会看物价走势,你们可以据此囤货,赚取可观的利润。明年再来时,婚事自然就成了。父亲把剩下的钱,按白秋练的意思置办了货物。回到家乡,慕蟾宫父亲置办的货赔了本,多亏白秋练的那批货,合计起来才略有盈余。慕蟾宫父亲很佩服白秋练,同意了婚事。婚后白秋练去了慕蟾宫老家,因为水土不服,请公公出门办货时,带些自己故乡的湖水。过了三四年,白秋练生下一个儿子。
一天她哭喊着要回家看望母亲,回到家一连几天都找不到人影。白秋练催促慕蟾宫去湖边寻找。慕蟾宫看见湖边有人钓到一只硕大的白鱼。白秋练听完大惊,赶忙跑去现场,说自己曾许过放生的誓言,让慕蟾宫把鱼买下。钓鱼人要价很高,慕蟾宫有些犹豫。白秋练冷静地说,这点鱼钱都舍不得,这些年我替你们赚的钱,不够吗?慕蟾宫理亏,付了鱼钱。
晚上回来,白秋练告诉慕蟾宫,大白鱼是我的母亲,龙王要选我做妃子,母亲不依,这才遭了罪。你若是真心相待,请向真君祈祷,解救我母女。慕蟾宫忙按白秋练说的做,果然苦等来一个瘸腿的道士,扑通跪下,说明情况。道士念其心诚,帮白秋练母女解了难。白秋练安心的跟着慕蟾宫回去了。
两三年后慕蟾宫父亲外出迟迟未归,家里的湖水用完了,白秋练嘱咐慕蟾宫,我断气后不要土埋,每天早中晚各念一遍杜甫的《梦李白》,湖水来了,把我浸泡在里面。半个月后,慕蟾宫父亲带回湖水,白秋练无恙,只是总想着回故乡。后来,慕蟾宫的父亲去世,慕蟾宫顺从了妻子的心意,搬回了白秋练的故乡。
白秋练精通诗歌,慕蟾宫念诗动听,两人一拍即合。白秋练本领过硬,凭借预测物价,成就了两人的姻缘。慕蟾宫买鱼的时候虽然不干脆,但是知道真相后,果断出手相救,解了白秋练母女的燃眉之急。对于一些生长环境特殊,地域文化强的人来说,远离故土,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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