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卷十一有一则故事名为《书痴》,讲的是彭城这个地方有一个书生叫郎玉柱,他的祖辈都是做官的,但他们挣了钱都不置办田产,却买了一屋子的书,真是“痴”到了一定程度。到了郎玉柱这一代,家道没落,但对书的“痴”却更变本加厉了。“家苦贫,无物不鬻,惟父藏书,一卷不忍置”。家里穷的没有不卖的,就是他父辈留下的书,一本也不舍得出售。他父亲在的时候,给郎玉柱写了一幅座右铭: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这是宋真宗为了鼓励人们多读书写的一首“劝学诗”。郎玉柱也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于是他就昼夜研读,寒暑不断。二十多岁了,也不想成家立业的事,人情世故一概不通。
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隐身《汉书》之中的一位女子,自称“妾颜氏,字如玉,君固相知已久”,说自己叫颜如玉,同他相知很长时间了。结果,郎玉柱在颜如玉的精心“打造”下,改掉了“死读书,读死书”的顽疾,开始学棋习琴,学习待人接物,渐渐有了“倜傥书生”的名气。后来,这郎玉柱终于学有所成,考上了进士,做了官,报了仇,最后辞官退隐,过起了恬然自得的平凡生活。
《书痴》这个小说中讲到郎玉柱的“痴”,刻画的十分形象:他读书二、三十年,却不通男女之事。曾经问颜如玉: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今与卿居久,何不然也?后来得到了快乐,逢人就说。颜如玉埋怨他,郎玉柱却振振有词:钻穴踰隙者,始不可以告人;天伦之乐,人所皆有,何讳焉。偷鸡摸狗的事不可告人,天伦之乐有什么不能说的。“痴”的可以,却也可爱。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年出版了一本谭元杰先生画的连环画,书名叫《颜如玉》,讲的就是《书痴》的故事。分享给朋友们。
蒲松龄在这个短篇小说中刻画“书痴”之“痴”,真可谓“穷形尽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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