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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藉地做场色授魂与的腻友聊斋志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17/10/10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会听到诸如此类的感慨:异性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可是,读了蒲留仙的小说《娇娜》,我们便可断言,这似乎是一种掺杂着过多世俗思想的偏见。在这篇小说中,虽然男主人公孔雪笠最终娶了松娘为妻,但根据小说命名,其真正的女主人公却无疑应该是娇娜。孔雪笠与娇娜的关系始终被作者定格在“腻友”或“良友”上,其情感境界则是“色授魂与”。这是蒲松龄为针砭世俗社会里那种醉心于“颠倒衣裳”式的男女匹夫滥淫而推出的一种带有理想色彩的新型人际关系。

显然,男主人公孔雪笠之名,当取意于柳宗元《江雪》一诗中的两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作者意在赋予他孤傲与高洁神情,为进而全面写他的才华和涵养以及急人之危的精神作定调。小说在开头介绍男主人公孔生时,说他“为人蕴藉”。所谓“蕴藉”,此大概系指含蓄、宽厚、诚挚、多情等为人处事风度。作者通过工笔叙述孔生诚挚热情地教授娇娜的哥哥皇甫公子的学业,后来公子一家有难时,他又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助这一故事,对“蕴藉”二字进行了诠释和演绎。

相对而言,作者在写娇娜之美上最用功力,笔法相当别致。现代两性心理学告诉我们,外表形象之美是引起异性好感并产生爱慕的首要因素,这是因为先有直观生理上的快感,继而才会产生“心有灵犀”般的精神上的愉悦。大致说,外表之美包括形体美、气质美和性感,而形体美则主要由五官(尤其是眼睛)、体形、皮肤、毛发等躯体之美构成。相对而言,男性对女性之喜爱应首先触发于姣好的容貌和体态。娇娜之所以一出场顿时令孔生倾倒,其关键在于小说所写的“娇波流慧,细柳生姿”八个字。作者仅仅拈用了如此指向眼神和体态的八个字,就将娇娜的绝美风姿写得活灵活现,笔致的确传神。除了这一正面的直笔追摹,作者更注意充分调用各种侧面描写笔法以奏其写美人之效。首先是采取烘云托月之笔,借写香奴以烘托之。孔雪笠和号称“皇甫氏”的公子结交后,对公子父亲豢养的女婢香奴产生了好感。“红妆艳艳”的香奴善弹琵琶,再加服务周到,自然非常可人。有一次,孔生喝酒喝到“酒酣气热”的时候,竟目不转睛地注目香奴。公子看出了他的意思,就提出来要给他找一个漂亮女子为妻。当时,孔生顺势提出要求说:“如果惠好,必如香奴者。”公子说他少见多怪,香奴之条件实际并不高。接下去,小说就要写主人公娇娜出场了。巧妙的是,娇娜出场并非是一场着意安排,而是出于一种特殊机缘。孔生因为“盛暑溽热”生出一种浮肿而疼痛难忍的疮疤来,公子及其父亲帮助治疗,但疗效却都不那么显著。公子就想到他的妹子娇娜医术高超,便主动把她从外祖母家约来。娇娜应约而来,还带来了姨和表姐松娘。下面,作者就转而通过写孔生见到娇娜的反应来突显娇娜之美。孔生一见娇娜,感到她非常美丽,先是“嚬呻顿忘,精神为之一爽”,接着沉醉于她的“芳气胜兰”。当娇娜接受哥哥重托,给孔生实施手术的时候,孔生竟然“贪近娇姿,不惟不觉其苦,且恐速竣割事,偎傍不久”。大意是,孔生非但不觉得疼痛,反而担心手术做得过快,而不能与娇娜多近距离接触一会。这几句侧面描写的确很出色,由此我们可以想见娇娜是多么美了!行文至此,作者并没有刹住笔墨,而是继续进一步从孔生的反应来渲染娇娜的魅力。娇娜手到病除,孔生“跃起走谢,沉痼若失。而悬想容辉,苦不自已。自是废卷痴坐,无复聊赖”。身体上的疮疤之痛解除了,可接下来竟然生出一场相思娇娜的心病,搞得天天心绪不宁。对此,公子看在眼里,适时地再度提出为其择佳偶之事,而孔生却借用唐代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两句令人刻骨铭心的诗来表达非娇娜不娶的意愿。公子推脱自家妹妹娇娜尚年幼,并瞬即提出姨家表姐松娘当符合条件。如饥似渴的孔生慨允了,会面时,果然见到松娘“画黛弯蛾,莲钩蹴凤,与娇娜相伯仲”,自然很快就成婚了。这段文字是在写松娘之美,其实也是在写娇娜之美,互相映照,做到了一箭双雕。

无可否认,小说在写孔生与娇娜“腻友”关系的确立,是基于娇娜的美丽的容貌和高雅的言谈举止的,也就是说,娇娜是凭着姣好的容貌和爽朗的语言而赢得孔生眷恋的,或者说,娇娜之所以能够够格成为孔生难得的“腻友”,一开始还是因为她拥有令人艳羡的资质。这种资质,用作者的话来说,就是“观其容可以忘饥”。当然,尽管年轻,但娇娜对孔生的感情也能够心领神会、心知肚明。待日后他们久别重逢时,娇娜已经嫁人,她抱着孔生的儿子小宦,逗着他玩儿,还漫不经心地调笑道:“姊姊乱吾种矣。”意思是,姐姐可乱了我家的种族了。孔生便向他拜谢过去的恩惠,娇娜又笑着打趣:“姊夫贵矣。创口已合,未忘痛耶?”意思是说,姐夫成了贵人,竟然还如此针般地“好了疮疤忘了痛”。这些话说得尽管有几分刻薄,但又是多么悦耳动听!故而作者在“异史氏”中评说:“听其声可以解颐。”作者激赏的是,表姐夫和表妹真正成为好朋友,没有故意的做作,没有刻意的回避。

患难之中见真情。经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的洗礼和考验,孔生对娇娜那份特殊的情感得以升华。这场灾难就是娇娜一家即将遭遇的毁灭性的雷霆之灾。公子先是自己央求孔生救助,接着出门叫来一家子人全围着孔生跪下求情。孔生不免感到惊讶,忙问原因。原来,公子一家人是狐族,今天注定要有雷霆之劫。如果孔生愿意为皇甫家赴难,那么,皇甫公子一家便有生存的希望;否则,就请孔生带着小宦赶紧离开,不要受到牵连。孔生不假犹豫地发誓说,要与皇甫公子一家同生共死。不一会儿,果然只见乌云滚滚,天色昏暗。孔生回头一看,房子已不见了,只看到一个大坟堆,一个无底深洞。这时,狂风大作,雷霆万钧。孔生尽管眼黑耳聋,但他还是屹立不动。眼看大难就要过去,不料浓云迷雾中,一个像鬼一般的怪物,尖嘴利爪,从洞里抓出一个人来。孔生通过衣服鞋袜,感觉貌似娇娜,便急忙奋不顾身地向上一跳,挥剑砍去,怪物随手丢下娇娜。可是突然一个大响雷,把孔生震得昏死过去。不一会儿,雨过天晴,娇娜提前苏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发现孔生还在昏迷中,便让松娘捧着孔生的头,并让哥哥帮忙用金簪拨开孔生的牙,而自己则撮着孔生的脸颊,用舌头将红丸送入孔生口中,并且嘴对着嘴度气,也就是给孔生做人工呼吸。红丸随着气流进入孔生喉咙,立即发出了“格格”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孔生终于苏醒了过来。看着围着他的亲属们,仿佛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在作者所叙述的这场生死大营救中,孔生之奋不顾身,娇娜之处事果断,可歌可泣,跃然纸上。

这篇小说的叙事技巧特别值得称道。它整体上采取了现代叙事学所谓的“限知叙述”笔法以剥茧抽丝,使得整个故事摇曳生姿。故事一开始,交代落魄潦倒的孔生投奔朋友未遂,只好寄宿到一座佛寺中,而佛寺旁边则是旷废已久的单先生的宅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与借居到单家的一户人家相识了。其实,这户自称“皇甫氏”的人家是狐族。为了制造一种神秘感,作者并不马上用“全知叙述”笔墨将这一事实交代清楚,而是遮遮掩掩地娓娓道来。先是写“少年”模样的人邀请孔生到家中做客,在了解到孔生的遭遇后,就主动建议他“设帐授徒”,而自己则甘愿拜其门下。孔生愉快地答应了这门子生计,并留下来共宿。第二天,“少年”的父亲露面与孔生相见,赠给孔生大量衣物,并安排盛情款待孔生。在“皇甫”家,孔生生活得很滋润,平时有婢女香奴服务,得病则有小女子娇娜治疗,最后还在“公子”帮助下,与松娘结为夫妻。作者对陪伴左右的那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一开始称之为“少年”,待其父翁出场后,便改称“公子”,表明人物身份是逐渐熟悉的。后来,“公子”借口原宅第主人要索回房屋,打发孔生回归故乡。孔生感到家乡遥远,难以归回。而“公子”却一口应承要送他们回去。于是“公子以左右手与生夫妇相把握,嘱闭目勿视。飘然履空,但觉耳际风鸣”,如同腾云驾雾,过了一段时间,果然回归家园了。孔生开始意识到“公子”非同寻常,读者也逐渐感到其中颇为蹊跷了。至此,作者还是没将整个包袱兜开。直到后来,他们再次相逢,“公子”哭着央求孔生帮助,才将自家底细彻底交代出来:“余非人类,狐也。”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秘密了。朋友何论出处!于是,孔生奋不顾身地对自己喜爱的一家人实施救助。灾难过后,两家索性搬到一起,“生与公子兄妹,棋酒谈宴,若一家然”,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小说叙事到此了结,可谓水到渠成。

在中国传统“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这一“五伦”体系之中,女性主要参与了“夫妇”一伦,而基本上缺席于其他几伦。至今,在一些地方,“女朋友”还仅指与某男性确立了恋爱关系的女性。然而,三百多年前,善于设计理想人生伦理的蒲留仙却以其慧笔告诉我们,异性之间可以有真正的朋友,关键是看双方尤其是男方应该抱着怎样的襟怀、带着怎样的情调去结交。但明伦评论此篇说:“蕴藉人而得蕴藉之妻,蕴藉之友,与蕴藉之女友。写以蕴藉之笔,人蕴藉,语蕴藉,事蕴藉,文亦蕴藉。”蕴藉,其实是一种富有韵味的诗性人格,也是一种悠扬婉转的笔调。总之,《娇娜》为世人提供了一种与异性进行健康交往的范式。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拥有了更多这种交往的机会,不妨切身体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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