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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聊斋来谈狐说鬼读人心

来源:聊斋志异 时间:2018/7/25

《聊斋志异》描画鬼狐妖怪,映照现实世界的人生百态。作家蔡小容体悟《聊斋》故事,实现一次艺术的“跨界”。一时情爱,一时惊骇,忽而谐趣,忽而缱绻。《轻阅读》翻开蔡小容作品《她从聊斋来》,谈狐说鬼读人心,品味不朽的经典传奇。

有些书,像一颗小小的种子,落在你的心里,等待着日后的生发。对作家蔡小容来说,《聊斋志异》就是这样一本等人的书。十一二岁的时候,读到《宦娘》中的一首《惜余春词》,和故事中的良工姑娘一样,她不仅用珍藏的信笺工工整整地手抄下来,还默读成诵,多年来一直在心里。

年,她应邀开始写作“聊斋”系列。下笔的时候,灵感恍如泉水,汩汩而出,那些熟记在心的故事沿着她心情的走向,一路逶迤而来。除了蒲松龄赋予的,这几十年人生路上因缘际会遭逢的一切,也都汇聚一处,奔腾,流涌,于是就有了这本《她从聊斋来》。

蔡小容觉得,童年是一生的隐喻,包含着一生的秘密。小时候的东西一直在那里,等着你长大了慢慢积蓄、延续,重新审视、发现、整合。我们还是从那首《惜余春词》说起吧。词作者当然是蒲松龄,用在小说里,托言是宦娘写的。蒲松龄一生写过许多诗词,据学者考证,其中多首都和他暗恋的一个女子有关,那女子的姓名、身份和生平,都很确凿。同样确凿的事实是,蒲松龄是一位乡间的穷教师,他和糟糠之妻过了几十年。而那个暗恋的女子,以一种和本人无关地姿态,存在于蒲松龄的想象中,并且在他的笔下化身为百媚千娇,磊磊落落,又杳杳漠漠。

蒲松龄的人生中,生活和爱情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但在他的笔下,爱情是那些可爱女子毕生追求的,连死亡都不能打扰的美好。蔡小容喜欢的鲁公女,是《聊斋》中唯一喜好弓马,英姿飒爽的姑娘,正是这样的独一无二,令张于旦对她一见倾心。然而突然传来姑娘暴病而亡的消息,令张于旦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空空荡荡。

死亡使他们阴阳相隔,却也成了他们相识相知的因由。女子的棺柩安放在张生读书的寺庙,张生对她敬若神明。某一天,姑娘的魂含笑出现在他读书的灯下。一人一鬼,就这样相爱。张生为女子念经,使她能够解脱,可以投胎转世。投胎前,女子约他十五年后相见,即使那时张生已经老去。于是张生抱着她,跨越荆棘,送她去投生,送她离开自己。那也是一种牺牲吧。孟婆茶,奈何桥,那微茫的未来,相见是否还能相识?

蒲松龄的笔下,转世托生在卢家的姑娘一心一意等张生来找自己。当她看到前来拜访的张生是个少年人,伤心失望到竟然死去了。她的魂追到张生的梦里,追问之下才晓得是菩萨嘉赏张生,使他能以少年模样,去见他十五岁的前世恋人。

《她从聊斋来》节选

菩萨恩慈,大慈大悲。但假如她更善解人意一些,她或者应该安排成让张于旦停顿在三十多岁,不再变老。这样,在他去赴约时,女孩一眼就能认出他来,这正是铭刻在她记忆中的那个人,把她送上重生之路的人。——啊,你还在这里,一点也没变。她也没变——就像多年以前,他在野外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十五岁的少女,骑一匹小黑马,风采翩翩。前世轮回了,他们重逢了,两人都感动得流下泪来……

那个生生世世怀抱她的爱情不忘的鲁家的女孩,她却非要等一个老张生,她以为他一定很老了。她就只要他,别人不要。假如她等到的是这个结果,也一样令人泪落——

“傻丫头,”他会说,“我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这种情形,并不罕见,古已有之。“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这是唐代铜官窑上的题诗,刻在瓷器上,流传至今。被时间隔开的两个人,遥遥相望,怅恨不已。但这个女孩儿不恨,他是老了,可她还是赶上了他——第二次。还是遇见了,在这人世间。多么幸运。他还是他,从前的所有时光都在他身上。

永恒,是不变的曾经……

蒲松龄的一支笔,写了多少可爱的女孩。她们或是狐仙花妖,或是幽冥中的芳魂一缕,还有那些真实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的姑娘。她们大多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独具慧眼,她们的故事大多带着不属于现实世界的梦幻色彩,蒲松龄也愿意慷慨地给她们一个世俗的圆满结局,嫁得如意郎君,一生幸福平安。即使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有她的矜持聪慧与生命力。蔡小容眼中的小家碧玉胭脂姑娘,即使是在梦中与心上人鄂生相会,还是盼望他能够明媒正娶,私会则断断不可。当浪荡子冒名鄂生想要轻薄她,这聪明的姑娘立即就发现来人不是温柔守礼的鄂郎。她对心上人有自己的认知与期待。这是她的自持而规矩,也是她的聪明,又何尝不是她的自爱?

《聊斋》里一众“容色娟好”、“风致嫣然”的女子之外,还有那么几个异类,而这也是蒲松龄女性观的重要内容。有的不以嫁人生子为追求,比如《侠女》中身负血海深仇的侠女,她的故事曾被导演胡金铨搬上银幕,轰动了戛纳。还有的女子,并没有倾国倾城之色,甚至是奇丑,却活出了自己的精彩。比如《乔女》中既残又丑的乔女,因为丑,只能嫁给年老、家贫又丧妻的穆生做填房,没有几年就守寡了。有个丧偶的孟生,偶然见了乔女,非常中意,托人去说,却被乔女拒绝了。乔女说:“我现在如此忍冻挨饿,嫁给官人可以得到温饱,怎能不愿意呢?但是我又瘸又丑,和别人不一样。我所能自信的是品德。再嫁第二个丈夫,官人图我什么呢?”

《她从聊斋来》节选

这番话,虽然含有“一女不事二夫”的封建观念,但所见非俗,且披露了足够多的内心世界——一个既残又丑的女子,自小被人看得那么低,低到没有人要,低到连生身母亲都嫌弃,她是靠着坚强的自尊自律活在世上。人家以为她那么丑,肯定别的方面也潦草了,偏偏她决不将就,她对自己的要求是那么高!孟生为什么对她非常中意,文中没有解释,耐人寻味。这孟生也是个要求高的人,家里情形明明急得很,他还挑,一连几个挑不中,忽见乔女,大为中意,为什么?

或许是他看见乔女的那一幕,深深打动了他——这个女子,坐在那里纺线。她是穷困的,家徒四壁,鹑衣百结,但很整洁,因为她的人很整洁。她是丑陋的,黑、丑、残疾,但她的神态和举止中带有非凡的静气与自持,很美。一种人是给一种人看的,人皆笑她丑,独他看她美,这是初见的印象。而乔女回绝他的说辞,更是令他敬慕,深信自己的眼光。他请媒人带去金,向乔女的母亲请求,母亲便亲自来劝说女儿,女儿却始终不肯。母亲很惭愧,愿意将小女儿许配给孟生,大家都觉得这样安排再好不过了,孟生却不同意,他是非她不娶了。这桩佳话发生过没多久,孟生突然暴病去世,乔女,“往灵哭尽哀”。——这是惊世骇俗的,他是你什么人,你去哭?寡妇门前是非多,人言物议,本是她竭尽全力要避免的。“一女不事二夫”,这规则对么,且不管,既然这样定了,她就遵守,宁可牺牲后半生的幸福去换取所有人的“没有话说”。可是,她又藐视了这规则,以寡妇之身,独往她始终不肯嫁的孟生的灵前去临哭尽哀。她怎能不哭呢?他是这世上唯一知她、爱她的人。她生来,从来没人爱过她。她丈夫没爱过她,他只是因为家里太穷,死了妻子需要再娶一个,才凑合着把她娶了。这也怪不得他,穷人有穷人的活法,穷也得活下去。但她为什么要嫁给他呢?因为,女儿大了就得嫁人,不能老待在家里给父母添麻烦。她没有选择权,她太丑了,好不容易有个人想娶,她当然得嫁。——多残酷呀,只因为生得丑,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活着,能将就着过已经不错了。……

乔女虽然命如稗草,但言行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慧眼识英雄的义烈男子。乔女抚养乌头,待他长大成人,又为他娶妻。孟家的财产都用在乌头身上,自己和孩子还过着清贫的日子。她嘱咐孩子,一定要把自己葬在穆家的坟地。蔡小容写道:乔女为孟生做的,已经达到了一个妻子能做到的最好。她曾经这样剖白自己的内心:“我因为很丑,被人看不起,只有孟生能了解我。以前我虽然拒绝了他的求婚,可我的心却早已许给他了。”这两个人,甚至连最轻微的身体上的触碰都不曾有过,可是就如严歌苓写过的那样,“除了身体,一切都拥抱了”。

我们赞叹乔女,也赞叹孟生的眼光与胸怀。人海之中,难求一个孟生,也难求一个蒲松龄。正是因为蒲松龄那不同流俗的美学理想,才能为我们呈现一个光彩照人的乔女。于是蔡小容说,眼光独到的孟生,就是蒲松龄的化身。

蔡小容十一二岁时读到《惜余春词》,为之倾倒。多年以后写《她从聊斋来》,她也把对宦娘的怜与爱收录其中。《聊斋》里有许多的女鬼,都和人恣情相恋,而那个写《惜余春词》的女鬼宦娘,暗中促成了温如春和良工的好事,自己只能冷冷清清,寄情于手中的瑶琴。因为人有过去,有未来,而鬼只有过去,没有未来。即使是在这个名为《宦娘》的故事里,她也只在开头和结尾各露面一次。

《她从聊斋来》节选

这首《惜余春词》,我非常喜欢——

因恨成痴,转思作想,日日为情颠倒。海棠带醉,杨柳伤春,同是一般怀抱。甚得新愁旧愁,铲尽还生,便如青草。自别离,只在奈何天里,度将昏晓。今日个蹙损春山,望穿秋水,道弃已拼弃了!芳衾妒梦,玉漏惊魂,要睡何能睡好?漫说长宵似年,侬视一年,比更犹少:过三更也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

这首词,是宦娘作的。宦娘是鬼。她可以让人看见她,也可以让人看不见她。这样她可以自由地做许多想做的事——但有的事她却不能做,令她黯然神伤。这,大概就是她的“因恨成痴”、“新愁旧愁”。她已死去百年了。生时,她自幼喜好琴筝:琴,颇为谙熟;琴,未有嫡传。偶遇温如春,长夜鼓琴,令她心驰神往,可是,她身为“异物”,不能联姻或欢好。人鬼殊途。为报答温的眷顾,她尽心费力为他撮合佳偶,而她自己,只能躲在暗处,默默地跟温研习琴艺……

《聊斋》里的许多女鬼,都与人恣情相恋,并无顾虑或挂碍。但这个幽怨、却步,成他人之美,自身独寄情于琴的宦娘,让人尤其动心。她自己的说法是:“君琴瑟之好,自相知音,薄命人乌有此福。”她自认没有这个福分,因为,她没有常人的肉体,她有的,只有死后百年仍然伴着她的琴心。所以,她对爱情的愿望只是,留下一帧小像,希望温如春时而能对之弹奏一曲。空灵,是她的永恒。

故事的结尾,温如春已经得到佳偶,为了探明夜里琴音的究竟,他用一面古镜来照,屋角赫然现身无处遁形的,原来就是她曾经一见钟情的宦娘!那是一个雨夜,温如春在郊外偶遇宦娘,心动之下向她求婚,却被婉言谢绝。那夜的雨,鼓琴的人,也许是宦娘在孤寂冰冷的幽冥之中,唯一眷恋难舍的情梦吧。当时难言的拒婚理由,是因为自己身为鬼物,没有那个福分享受人的情与爱。

蔡小容不禁问道:灵魂与肉体,孰轻孰重呢?有时候,真宁可舍弃肉体,换取灵魂的相与。她想到《红楼梦》中自刎的尤三姐,自己的人,柳湘莲已经不要,那么,留这具肉体何用!就用它,去换取柳湘莲的心,是值得的。三姐成功了。将死的她,看见自己被柳湘莲抱起,在他怀里,他脸上眼里的爱情与痛悔,三姐都看见了,还对柳湘莲绽开一个甜蜜满足的笑……可是,事情又来不及了,灵魂飞升起来的三姐,是不是又后悔了。作家王鹤说蔡小容此处写得“入肠入肺,把曹雪芹的言外之意都读到了”。

对于百科全书式的《聊斋志异》来说,情爱并不是唯一的主题。《一饭之恩》写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石清虚》写的是人与物的情意,这样无关风月却感人至深的故事在《聊斋》里比比皆是,世风民情,人心百态,刻画得细致入微。有的读者爱读《阿绣》一文中阿绣家的那间杂货铺。阿绣的杂货铺是什么样子呢?她卖的是日用百货,少年刘子固看上了阿绣,就去铺子里找她买扇子啦手帕啦,还有胭脂香粉什么的。想来没有顾客的时候,阿绣就拿块布揩揩这里,抹抹那里,收拾得干净整齐,客人来了,她叫爹爹出来招呼,自己坐到一旁绣花。

蔡小容也喜欢杂货铺,喜欢旧式的那种生活方式,喜欢看老房子,老街巷,临街人家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在阳光里,她觉得那就是一道风景。沿街一溜都是店面,也有集市,走在路上顺便就把东西买了,提着回家。这都是一砖一瓦、一针一线、一蔬一饭的日子,规划得过分整齐划一的城市,会把真正的日子漏出去。

写作《聊斋志异》的蒲松龄是有幽默感的,而这幽默中又是带着一丝苦涩的。西方童话往往结束在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在蒲松龄笔下,才子佳人得偿所愿不过是生活的开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日常,夫妻、婆媳、妯娌,大家庭里的各种关系,生活的烦恼千头万绪。蒲松龄写生活这样灵活生动,因为他自己也是深受其害。

现在再看《聊斋》,里面有不少走在时代前沿的大胆题材和设定,在蔡小容看来,作为艺术家的蒲松龄已经脱离了时代的限制,他尽情地按照自己的审美理想去架构情节,设计人物,艺术家蒲松龄属于他建构的那个时空,也就不能用现实的时空去加以限制。然而,他毕竟属于几百年前的那个中国,以现代的眼光审视,糟粕也不少。蒲松龄有他的超越性,也有他的落后性。

《聊斋》是一本内容极其丰富的书,也适合被改编,以各种形式出现在世人面前。几百年后的今天,《聊斋》里的故事被搬上舞台和银幕。蔡小容品读《聊斋》故事,也向各种资源“借力”:《崂山道士》的木偶片极其精彩,《小翠》的电影脍炙人口,还有学术界层出不穷的对《聊斋》的研究成果等等。对于各种连环画版本,她也进行了别具慧眼的解读和分析。

《她从聊斋来》节选

《刁梨贩》中,杨青华先生画的街市,非常得有意思。一排排的房屋,瓦片,屋檐,窗户,栏杆,一应俱全,房屋围出来的街巷中,有行人,赶车的,挑担子的,骑驴子的,把孩子扛在肩上的。古时候的人活得有闲情,完全不像我们现在这样越忙越赶,越赶越忙。所以赵大的铺子里闹出了动静,大家都聚拢来看,人越来越多,把街道都堵了。有的人,在楼上看,把着二楼的扶栏,视野更好;隔得更远,在转折的一个窗户里的妇人,也探身望出去,她的小儿攀着她的胳膊肘,也想看。一个道士在街上种树,树长起来了!一只狗也忙忙地往这里奔,来看稀奇。

怎能不看呢,现代电影里的蒙太奇特技才能造成的景观,就在他们眼前发生:刚刚种下的梨核发了芽。长出两片叶子。一眨眼,碧油油的小苗长到了尺把高,成了一棵小树。梨树一个劲往上长。一刹那,绿叶成荫;再一看,白花满树。轻风吹过,送来阵阵香气;转眼间,又落花满地,树上结满了梨子。梨子就是这样种出来的!这是科普电影,展示梨子的生长过程。这梨子,可以吃么?吃呀,吃呀,请大家吃,大家都来吃。好甜的梨。它摘了长,长了摘,没有个完。每个人都捡,捡得满捧满怀,唯独赵大,他一个也捡不着,梨子躲着他。最后道士推倒梨树,一个大梨倒落下来偏巧咚地打着他的头。……

全书48幅图,第1幅,赵大在笑,第48幅,赵大在哭。他是个肥头大耳,五短身材的人,十分敦实,在他站立和奔跑的时候你会非常觉得这种身材的人特别能做家,“聚起斗大个家私”,《三言二拍》的语言会这样描述他,杨青华先生也准确地找到了他的身型。

连环画的好处,是方寸之间有无限天地。蔡小容觉得连环画《胭脂》,画得颇有格调,读到,趣致,又有味道。这是年天津美术出版社老《聊斋》的最后一册。到上世纪80年代重版时,《胭脂》还保留了戴仁画的这个版本。

聊斋系列在报上连载的第一篇,评点了画家项维仁的《画皮》,项维仁先生看到后,通过曲折的关系联系到报社,表达想与蔡小容认识的愿望,他说:“我很激动,感觉是遇到知己了。”文章见报才一个星期,项先生的画册就寄到了蔡小容的手中。被蔡小容写过的画家,或许都有视她为知己之感。她写画,是拿出了自己的灵性与慧心,融入了自己的血肉和生活。

蔡小容从二十岁开始持续不断地写作,她说那些年简直有种一天不写就活不下去了的感觉。这些年,自己把心放慢了,虽然没有在书桌前写作,但是自己在生活,在养一种气,《浮生旧梦说连环》就是在这样的调整后写下来的。而写作“聊斋”系列虽然有些“突如其来”,写得却是十分尽兴,也很能打动读者。她喜欢自己写的《小翠》,她说:“我写到一大半了出门,简直担心被汽车撞,我还没写完呢。”还有《寄生》,读者来信说把新凤霞写进来,神采倍增,末尾那句:“天上的神都是人做的,所有的天使都曾经在人间”则是神来之笔。聊斋系列,读者看得尽兴,对蔡小容而言也是一次深刻的成长过程。

多年前她说,文章有两种写法,一种是葱花,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喜闻乐见;另一种是芫荽,爱的人很爱,不爱的完全接受不了那味道。她选择的是芫荽式写法。看过《浮生旧梦说连环》,看过《她从聊斋来》,你会不会也爱上蔡小容的芫荽味道。

现在,蔡小容正在美国杜克大学访学,那里的课程和图书馆藏,令她眼界大开。即使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她还是在文献和资料中邂逅了蒲松龄和《聊斋》的痕迹。这一年,她回归积累,我们也期待这一年的积累,能够在未来呈现更多的精彩。

以上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田巍 丁旭 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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